,姜戈的衣衫早已湿透,黏在后背上。她直起腰,用袖子抹了把脸。掌心被麦秆磨得发红,火辣辣地疼,可心里却像揣了块蜜糖,甜滋滋地化开。
试验田的麦子长得实在太好。寻常麦穗不过巴掌长,这里的却个个赛过小臂;普通麦田亩产两三石已是老天开眼,眼前这片金黄,少说也能打六七石。
“姜县令,喝口水。”
周瑜不知何时站在田埂上,手里捧着个粗陶碗。这位江东美周郎今日穿了件葛布短褐,发梢还沾着几根麦芒,倒比平日锦袍玉带时更添几分生气。
姜戈接过碗一饮而尽。井水沁凉,带着一丝甜味,像是把整个夏天的清凉都含在里头了。
“天下大乱,百姓种地劳劳碌碌也收不到多少粮食。”周瑜望着翻滚的麦浪,羽扇轻摇,“若是早有这粮种”
话没说完,田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只见黑夫举着一株麦穗又蹦又跳,活像个抢到糖人的孩子。那麦穗大得离谱,沉甸甸地垂下来,麦粒饱满得几乎要撑破外皮。
“乖乖!”尉迟敬德凑过去,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麦粒,“这要是磨成面,蒸出来的馍馍得有多香!”
姜戈忍不住笑出声。
这尉迟敬德三句话不离吃食,但是这就是老百姓最真实的想法,民以食为天。
诸葛亮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捧着竹简,正往上面记着什么。见姜戈好奇,他微微一笑:“亮在记
录每株麦穗的粒数。”说着展开竹简,上头密密麻麻全是小字,“目前最高纪录一个麦穗上有三十七粒。”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寻常麦穗能有二十来粒就算不错,这足足翻了一倍!
而且还那么饱满。
虽然他们其中有人也买了系统的粮种,但是亲眼所见总是不一样的,这种震撼仿佛一瞬间具体化了。
话音未落,田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冲破差役阻拦,"扑通"跪在田埂上,颤抖着双手捧起一株掉落的麦穗,老泪纵横:
“老天开眼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麦子”
试验田的丰收彻底传开了。十里八乡的百姓拖家带口来看稀奇,田埂上人头攒动,比庙会还热闹。
姜戈索性在县衙前支起石磨,现场碾新麦给大家看。黑夫自告奋勇推磨,这老兵力气大得吓人,磨盘转得飞起,雪白的面粉像瀑布一样从磨缝里倾泻而下。
“让让!让让!”
尉迟敬德扛着一筐刚打下来的麦子挤进人群,麦粒金灿灿的,在阳光下像是一筐碎金。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有胆大的伸手抓了一把,放在掌心细细地数。
“一粒、两粒、三粒老天爷,这麦粒比寻常的大一圈!”
姜戈挽起袖子,亲自和面。新麦面格外筋道,揉起来像在摆弄一团云朵。
蒸成饼子,做给大家看。
第一笼蒸饼出锅时,香气飘出去二里地。饼子白白胖胖,掰开来能看见里头细细的层次,冒着热气,活像是把天上的云朵摘下来蒸熟了。
“排队!都排队!”黑夫嗓子都喊哑了,可人群还是往前挤。
最后还是霍去病带着那些编外衙役维持秩序,才没闹出乱子。
姜戈把第一块饼递给那个跪在田埂上的老妇人。
老人双手颤抖着接过,咬了一小口,突然嚎啕大哭:
“香真香啊老婆子这辈子值了”
她的眼泪流进了面颊的沟壑中,或许如果早些有这麦种的出现就好了,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收来的麦子把县衙的粮仓堆得满满当当,姜戈坐在粮堆上,手里攥着一把麦粒,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流下,发出沙沙的响声。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