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俘虏的那些土匪还在仓库捆着呢,就等着用这些战果向姜戈讨要些好处。
他们这个点该去上工了。
“诸位且慢,再等等。”
姜戈的声音忽然响起,如一缕清泉注入燥热的室内。她依旧端坐在主位,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指尖轻轻叩击案几。
众人脚步一顿。
周瑜手中折扇啪地合拢。本来以为来的是挚友结果是死对头的失落还未散去,此刻眼中却又燃起一丝希冀。
那个总是爽朗大笑的身影,会不会也
“伯符兄”他在心底轻唤,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会是你吗?
就在这诡异的静默中,吏房内又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普通衙役服饰的男子缓缓进入众人视线。他约莫三十出头,相貌平平无奇,既没有武将的威武气概,也不见文人的儒雅风度。腰间悬着把寻常腰刀,靴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活像个刚巡街回来的寻常差役。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钉在他身上。
周瑜的呼吸几乎停滞——不是他期待的那个人。
尉迟敬德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在郑和与那陌生衙役之间来回扫视。他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压低嗓门问道:“三保,这位您可认得?”
如果说他们之间谁更有可能认识眼前这人,非郑和莫属。
谁让他朝代在目前算是最靠后的一个了。
郑和温和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窘迫。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差役——粗布衣衫洗得发白,鞋子磨得锃亮,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些许泥土,活脱脱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衙役。
没什么特别的,搜罗了一圈也没和谁对上号。
“恕在下眼拙”
郑和拱手致歉,袖口的云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知这位壮士是?”
那衙役局促地搓了搓手,指节上几道陈年疤痕在晨光中格外显眼。“小的是宋代狱卒隗顺,”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现在也是松阳县衙的狱卒。”
本来招聘的就是为了看守那些土匪,职位当然是狱卒。
“隗
顺?”尉迟敬德浓眉拧成了疙瘩,求助般望向郑和。
后者微微摇头,这人他不曾知晓。
诸葛亮羽扇轻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个不起眼的差役。他注意到此人虽然举止谦卑,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是个分的清是非黑白之人。
霍去病突然嗤笑一声:“姜县令,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找个无名小卒来消遣我们?”少年将军的环首刀在鞘中轻轻颤动,显是已经不耐烦了。
他还要去看那些俘虏,刚刚的诸葛亮还好,现在来一个无名之辈。
浪费时间。
“霍将军稍安勿躁。”姜戈不急不缓地抿了口茶,茶汤在青瓷盏中荡起细微的涟漪,“隗顺虽名声不显,却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多少同时代的大人物都做不出的大事情,被一个无名之辈给干了。
周瑜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哦?愿闻其详。”
他就知道姜县令绝不是无缘无故招聘的隗顺,只是具体什么原因,周瑜还不知道。
隗顺闻言却猛地一颤,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他昨日刚偷偷埋下一具尸首,今晨天上就飘下一张古怪的文书,墨迹未干般写着“松阳县衙招聘”。
本以为是神仙之处,不理凡尘之事,可看姜县令的话
难道那件事败露了?
“诸位可知”姜戈指尖轻叩案几,“绍兴十一年冬,临安风波亭”
诸葛亮羽扇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