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打理,长势甚好。
谢青晏抱臂靠墙,见温扶冬望着天色,往灶屋走。
他觉着有意思:“你要做饭?”
灶台落灰,放酱油与醋,温扶冬盛着碗,烧火道:“我还未辟谷,得吃饭,瞧着快卯时了,马上天亮了。”
谢青晏扬眉,随后走入,挑了火前坐,拾起木柴,叠在腿前,“啪啪”声,便应声而折。
他将其送入灶,兴味索然,时而瞥来,照看火势,火苗落少年脸庞,暖色如玉。
风寒如水凉夜,他肤色是极冷的白,却在昏暗灶居,泛起温柔暖意,流入心间。
温扶冬抓着锅铲,难掩眼底愕然。
本想他大抵只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为何砍柴烧水煮饭样样精通?
开什么玩笑,世界是快崩塌了吗?
“你这灶房多久没打扫了?”谢青晏看看这儿,瞧瞧那儿,拿出帕子,嫌弃擦身。
锅里起热,白气袅袅,可见抹粉色。温扶冬想起那夜后院,遗落“少女”香帕。
心里便道,这人洁癖,所以会随身携着俏帕,到处擦擦擦。
瞧她憋笑,谢青晏轻“啧”声,眼底如既往扎人,“你笑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有天晚上捡了姑娘的帕子,还没来得及还给她。”
“……”
烟囱起又歇,白烟消散,随云飘远。
临近天明,她望着阳春面,又望坐着少年,想了想,问道:“师兄吃吗?”
居灶君火势去,炊烟徐徐,温扶冬捂袖出入,谢青晏却打量着她,没有半分狼狈,甚而轻闲:“师兄叫的顺口,你我可不熟。”
“……”当她没说。
饭后,温扶冬洗好碗筷,那头少年坐躺屋内,闭眸小憩。
“你那把扇子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空荡路面无人,携着些莫名清甜,声音越发突兀。
良久,那人睁眼看来,显然未睡着。
“秘密。”
这个秘密,她前世便想知道。
温扶冬擦着桌面:“那你可真神秘。”
谢青晏笑了,把玩折扇,俨然顽劣之徒:“小丫头,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走近窗,像是没看见温扶冬神色,瞧着盆栽,妖娆招展骨朵儿道:“花不错。”
“只要师兄现在离开,喜欢送你。”
“……”谢青晏抱手,两指捻花瓣,任随风窗外,而后转身,慢吞靠墙,碾了辗指尖。
昏色落他眸底,铺就浓淡阴影,指尖有意无意,拨弄窗台盆栽。他不笑时,眉目阴郁,化不开,如刀刃凌厉,看入人心里头,像是对着凡尘任何事无味,仿佛和白日里,不似一人。
有些梅雨阴绵之感,或是雨后溪坪……温扶冬也难形容。
花卉落水,飘零自流。谢青晏偏头,掌心握吹来花瓣,触及便枯萎,嗓音清冷平淡:“世人痛恨魔,厌恶邪道,对妖祟避之不及,认为他们的存在只会对人类造成威胁。”
风大了,花也飘得远,松手时,落残渣泥尘。他嗤笑:“可人类,一颗无用的心,总是被七情六欲所困。”
温扶冬镇定喝茶。
开始了,这厮又开始试探她了。
昼日鸡鸣,她不知何时入睡,醒来身旁无人,鸣声后,却是道惨叫。
温扶冬清醒,推开窗,院里安宁,仆从面无表情,清理残骸。
堆至角落的,非是落叶,而是尸块。
温扶冬蹙眉。
空地横躺断肢,窗棱覆有血迹,看着,应是为人扭断,自内里飞出。
往里瞧,屋内整洁干净,并无打斗迹象,她心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