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时发出来的。他就被这细密绵长的水声包裹着,如同一叶轻舟浮浮沉沉。
到了最后他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唇角到下巴挂着亮晶晶的银丝,李恕给他什么他就接受什么,一遍遍呢喃李恕的名字,用诚实的反应回馈给予他快乐的人。
……
云雨收歇,任流白陷在余韵里无法抽身,直到李恕把手递到他眼前:“好多啊,仙师,没有我你弄不出来吗?”
任流白只看了一眼就别开脸,抓住李恕的手按进水里:“……别说了。”
李恕偏要说:“给我擦干净。”
任流白伸手去拿搭在架子上的布巾,李恕拦住他:“不要那个,我要上好的绸缎。”
“哪有这种东西。”
“怎么没有?”
等到任流白领会了她的意思,立刻又多了几分羞赧,但还是听话地把李恕的手按在身上,一点一点蹭干净。
两情缱绻,李恕觉得现在可以聊些别的事了,于是问他:“你腹部的伤是怎么来的?”
任流白的动作顿了一下,身体也变僵硬了:“你觉得恶心吗?”
“当然不是。你需要去疤的药吗?回魔界我问问罗刹,她应该有办法。”
平心而论,任流白那身洁白细腻的皮肤甚是养眼,仿佛浑然天成的无暇美玉,李恕每每抚摸总是爱不释手。若是玉生裂痕,试问谁能不觉得惋惜。
只不过任流白听了她的话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慢慢退到浴桶边缘坐好:“谢谢,我不需要。”
李恕觉出他情绪不对:“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只是……”任流白的血液凉了下来,他只是该清醒了,他承诺过要放下李恕,之前所做的一切还可以用调查邪修来解释,那现在呢,他要怎么解释向李恕求欢的行为?
如果不是因为李恕提到了伤疤,如果不是因为想起了灵犀,他就真把自己说过的话都抛到脑后了。任流白脸上火辣辣的,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对自己的唾弃。
“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没有必要放在……”任流白捡起水镜,李恕抬起胳膊搭在浴桶边缘,打断他:“你怎么又翻脸不认人?”
任流白不接话,硬着头皮往下说:“如果证明沉璧是邪修,几大宗门自会出面解决。至于搜查你的事情,其实师尊不太相信那个人是你,加上这些天你一直没再露面,估计搜查很快就会不了了之了,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李恕偏要把话题拉回来:“你又要像那天在观猎台一样,只是这次反复无常的对象变成了你——上一刻还热情地跟我上床,下一刻就要跟我划清界限?”
“我们不是因为交易才有接触的吗?现在交易结束,该回到正轨了。”
“交易里面包括上床?”
“”
“任流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而且是和我有关的事?所以你才反反复复,若即若离,不敢承认你还喜欢我。”
是,是的。任流白很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李恕,可是他不能,他不能把自己的一己私欲凌驾在师门和灵犀之上,所以他只能逃避。
“时候不早,我休息了。”
“哗啦——”水声响起,李恕踩住任流白胸口,把他压了回去:“回答我的问题。”
任流白头晕目眩,用了好久他才开口:“没有。只是上床而已,我又没要尊上负责,难道尊上很在乎吗?”
之前水是热的,泡在里面很舒服,现在水温已冷,任流白忍不住一阵阵发颤,但他还是继续说:“多谢尊上从前的调教,让我食髓知味,情难自禁。如果我也有取悦到尊上,我们大可以将方才的事视为露水情缘,各取所需。”
李恕看他半晌,收回了腿。
任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