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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挑鱼刺的手一顿,淡淡地问小荷:“谁教她这么叫的?”

齐彦管他叫义父,这五六岁的小姑娘管他叫哥哥?

这不胡闹么。

小荷虽然知道齐将军人冷心热,但还是有点怕他,尤其是知晓泓客便是在征战沙场、生杀予夺的镇北大将军后更甚,她小心翼翼地说:“回将军,是主子。”

“小星儿管我叫哥哥,要是叫你阿爹,咱俩这辈分才叫乱套呢。”

云枕松擦着手,逆光走来,光影剪切出他细窄的腰线,齐剑霜眯起眼,眼睛一眨不眨地从他的浅眸上移到脸侧细密柔软的小绒毛,又挪到他的腰上。

手便开始不老实。

“啪”。

云枕松拍掉他要掐自己腰的手,坐下,自然而然地夹起齐剑霜手边挑光鱼刺的鱼肉,舒坦地吃了一口。

齐剑霜挑了下眉,笑笑没说话。

小荷愣了愣,撞上齐剑霜的目光,瞬间避开视线。

“小星儿,你该去学堂上学了。”云枕松算算时间,“小狗放在家里,不许带到学堂。”

星灼被他这句话击碎,露出一张苦瓜脸:“啊……”

“听话。”

哄走了星灼,云枕松拍拍齐剑霜的手,对方凑近,他道:“一会儿陪我去见韩琰,我有事问他。”

齐剑霜一皱眉:“问什么?”

“那晚为什么和韩老丞相吵架。”

“你觉得,他能说?”

“所以让你陪我嘛,一会儿记得配合我。”

齐剑霜面带疑惑,跟着云枕松来到客栈,韩琰端坐在茶桌前,等候多时,看见齐剑霜也跟来了,表情古怪片刻,不敢掉以轻心。

“云县令是要和我说什么?”韩琰始终与他保持疏离。

“聊聊往事,”云枕松故作玄虚。

韩琰面上保持着微笑:“在下和云县令可没什么往事可聊。”

“当然不是和我,是和齐将军的少年往事。”

韩琰感到好笑:“云县令,你我都不是闲人,想打感情牌也要让泓客本人来啊,他人冷着脸站在一边,你觉得我脾气是有多好,还能耐着性子和你聊这么无聊的事?”

云枕松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齐剑霜,接下来他对韩琰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脸色更加苍白。

“韩公子不会以为泓客什么都不知道吧?宫中有他的人,你是一早就清楚的,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安排的人,你知道吗?”

韩琰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那些眼线在泓客七八岁的时候就在了呢?

“泓客?”韩琰不可思议地看向面无表情的齐剑霜。

*

考核结果出来那天,国子监门外站满了各家公子的书童,焦急地等待国子监官吏放榜,好快点回去交差。

能入朝为官为次要的,今晚的宫宴是他们紧张成绩的主要原因。

大宣惯例,三年为期,国子监最终考核成绩出来后,皇帝在宫中设宴,一为见见未来朝中重臣,二为鼓励这些孩子。

韩琰的书童一字不差地背下榜上排名,跌跌撞撞跑回韩府,跪在韩琰面前,结巴道:“公、公子,您是榜眼,榜首是……齐公子。”

咣当一声,沾满墨汁的毛笔掉在桌面,一滴污墨毁了他马上完工要送给父亲作为生辰礼的水墨画,洇透一点,意境尽失。

书童哆嗦了一下,后背冒起细细冷汗。

韩琰用袖子去擦污墨,平静地说:“知道了,下去。”

韩丞相推门而入,正好听见他说的这句话,瞥了眼颤颤巍巍退到一边的书童,掌心轻轻拍了拍他:“备水,一会儿公子要沐浴更衣,准备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