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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讲的是原青县的事,扯玄铁营做甚?”

一直默不作声的齐剑霜突然说道:“本将让他问的。先前我在外打仗,中州拖欠粮草装备,致使我玄铁营折损上万将士!本将伤势未愈,皇帝便匆匆召我回京,途中遇上刺客,幸得云县令出手相救,本将才堪堪捡回一条命!如今也没人给本将一个交代!”

韩裴冷冷道:“齐剑霜!你是在埋怨陛下吗?”

“我他娘是在骂你!”齐剑霜喝道,“先帝病重,我想回回不去!我命悬一线,你们几行字就要我千里奔袭!老子不是你们的狗!更不是满足你韩裴攀比心的比较对象!”

“齐剑霜!”韩裴指着他鼻子,气到手止不住颤抖,半晌憋不住一句话。

韩琰抹了抹额头的汗,连忙出来打圆场:“裴弟,裴弟,不要和他生气,他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

齐剑霜忽低冷笑一声,凉飕飕道:“韩裴,你也够蠢的了,自己身边放着这么大一条狼,竟还未察觉。”

韩琰脸色当即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云枕松默默观察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其中有诸多过往是云枕松不了解的,要尽快向齐剑霜问清楚,才能完成手头上的主线任务。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来人,那人满头大汗,一路跑进来,竟没侍卫敢拦,就连韩裴看清楚这人的脸后,都是一愣。

来者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而是韩裴安插在宫中的眼线,眼下他的到来,必然带着不好的消息。

韩裴顿感不妙,直觉告诉他皇帝又作妖了。他哪儿还有心情琢磨齐剑霜的话,潦草说道:“本相该交代的已经说完,明日就会有专人来找你们。”

说完,略带深意地瞥了一眼韩琰,带着眼线离去。

满屋官吏三三两两冲云枕松告辞,吏部等人提前和云枕松多打了个招呼,尽管心里郁闷,云枕松还是要保持体面,一一送走后,瘫坐在蒲团上,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前厅一下子变得空荡,云枕松的心却被疲惫填满。

齐剑霜默默陪伴在他身边。

云枕松问他:“韩琰是有什么阴谋吗?”

齐剑霜坦诚回道:“诈韩琰的,我没有证据,只是感觉。”

云枕松意外地挑了挑眉:“你感觉到了什么?”

齐剑霜思忖片刻,把自己的藏的那封信、字迹的模仿、以及先前打仗受伤向韩琰求助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云枕松交代。

与此同时,云枕松利用“平行剧情”查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韩裴匆匆离开。

太后八十大寿,皇帝为尽孝心,决定重修皇家别院,白花花的银子还没在国库里捂热乎,就被皇帝大笔大笔地拨给工部和营造司。

全国各地的金丝楠木、紫檀木、黄花梨等名贵木材连夜送往中州,一个人搜罗来奇珍异宝献给了皇帝,满朝文武便学了起来,原先被韩裴明令禁止的送礼贿赂行为,再次盛行起来。

原因无他,韩裴就是靠讨好皇帝“讨”来的丞相之位。

或许这只是他的一种计谋,或许他真有改革变法才能,但韩裴出身如此:皇帝喜欢听什么他就说什么,皇帝心里有什么坏心思他就替皇帝办了。

而齐剑霜就是他最好的垫脚石。

于是大家都想再走一遍韩裴的“捷径”。

人一旦研究起邪门歪道,传播速度是很快的,短短时间,距离中州较近的州县竟上行下效起来。

也确实有人成功了。谋得个不错的官职。

韩裴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浑身气得发抖,他不止一次地想“真的还要继续吗?继续挽救这个从根上就烂透了的朝廷吗?”,可他已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