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什么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吗?”
“可……”
郁桥看向曾涛,没有情绪地说道:“如你所愿,一切按你说的做吧。”
王三柱愣了愣,而后愤怒:“郁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不就是解约吗?此地不留我,自有留我处。”
“你别情高了我求求你了。你知道他向我们提出了多少赔款吗?你知道你现在身无分文,连饭都吃不起了吗?你知道你还欠着品牌方的违约金,这个月再不把钱打过去,他们就要起诉你吗?”
“……”郁桥抿了抿唇,“我知道。”
“那你还……”
“不破不立,在这儿就能还上钱吗?”
一句话,把三柱问沉默了。
曾涛突然啪啪鼓掌:“话说得说得真好,郁桥,我佩服你的觉悟和勇气。既然你也是个爽快人,那别墨迹了,签字吧。”
曾涛把一份文件递给他。
郁桥接过,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拿起钢笔,沙沙签上“郁桥”两个大字,干脆利落极了。
王三柱见状,脸色都是灰白的,简直和死了一样。
*
走出华容娱乐的时候,郁桥和三柱两个人还抱了些东西出来,都是以前的。
以后,他们再也不是这家公司的艺人和员工了。
王三柱不禁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疲惫叹气:“我们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郁桥倒还好,虽然又欠了债了,但他很乐观:“我们才二三十,还年轻,谈命会不会太早了?”
“我算了下你所有的债务,加起来整整有四千万。”王三柱悲极反笑,“你现在素人一个,上哪儿去赚这四千万?”
话音刚落,身体忽然被挤了出去。
“哎哎哎你们……郁桥小心。”
来不及了,郁桥已经被一群记者包围了。
相比三柱的干捉急,郁桥没什么反应,他甚至还回头对他开了个玩笑:“素人有我这么火的吗?”
“……”
郁桥的目光回到记者们身上,把怀里抱的纸箱子弯腰放到地上,然后抬手整了整领子,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淡定悠然道:“各位,一个一个来。不要急,不要抢,人人都有提问的机会。”
记者们突然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一个身形娇小的女记者率先举起手。
郁桥唇角一弯,指了指她:“就你了,问吧。”
被点名的女记者莫名被他的笑容勾得心动了一下,好在她立刻回归理性,问道:“郁桥,请问你现在和华容的关系是什么?”
问得可真委婉。
郁桥却回答得很直白:“被裁啊,没关系了。非要有的话,那就是我欠他们一笔钱。”
另一个记者举起话筒:“请问打群演这个事,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郁桥:“没有。”
“那你为什么至今不公开向他道歉?”
郁桥面露疑惑:“你是说,我要向一个性骚扰犯道歉?”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记者一片惊疑。
“你是说,那个群演性骚扰?”
“性骚扰谁?”
“你吗?”
记者们争前恐后地提问。
郁桥淡淡道:“怎么会是我?”
“也就是说,你看到他性骚扰别人咯?你有什么证据吗?”
郁桥眯眼看向外围的那个记者,男的,中年,手里拿着的话筒上有“半只鸟大众报”的logo。
就是那家瞎编造谣他潜入神秘大佬宅邸卖屁股色、诱秦序,最后被揍成猪头丢出去的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