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下来。

就这样闹腾了大半个时辰, 云雨终于收歇, 天气复又晴朗, 一轮圆月高高悬挂, 月光自窗棂透出，照在那狐女婉婉身上。

月华如水, 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有些虚幻的身形，渐渐凝实。婉婉站起身来，感受着身体中流转的力量，她惊喜地转了个圈，说道：“终是成了！”

她上前两步，走到明空面前，又是一拜，感激道：“多谢佛者相护。”

明空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能见到狐狸化形，也是难得的经历了。

明空走到一旁，准备继续休息。却见白光一闪，婉婉变回了一只通身火红的狐狸，狐狸蹲在他的身边，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明空一怔，问道：“劫已渡过，你为何还不走？”

前爪拱起，小狐狸口吐人言，恭敬地答道：“我们狐仙向来是有恩必报的。佛者助了我，我得报完恩才能离开。”

系统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听说过。”

怕明空不答应，小狐狸忙道：“小狐知佛者不近女色，故而以原形相陪，不会坏佛者修行的。”

没想到这小狐狸如此贴心，但明空在意的却不是什么女色不女色，他道：“小僧并不需要你报恩。”

小狐狸垂下头，泫然欲泣道：“佛者慈悲为怀，施恩不望报，那是你的大善。可于小狐而言，有恩不报，岂非不义？”

明空道：“可小僧确实不知有什么需要你报答的地方，怕是你得跟着我很久，如此岂非浪费了你修炼的时间？”

小狐狸道：“不妨事，只要佛者能允我报恩便好。”

明空无奈，只得道：“小僧不是什么佛者，你就叫我明空吧。”这便是答应了。

小狐狸欣喜，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明空师父。”

明空回了一礼：“婉婉。”

折腾半宿，明空已没了睡意，他倚着古庙内的柱子，也不打坐，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

不过短短半日，他便直观地认识到，这个世界同之前世界的不同。星君，狐仙，魂魄……这个世界满是光怪陆离。

见狐狸伏在稻草堆上睡熟，明空问系统：“你之前叫包公星君，是怎么一回事？”他叫不出包三黑这个名字，便仍以包公称呼。

系统道：“他乃是一十八星宿中的奎星转世，主管天下文运。”

没想到包公还有这样的身世，明空只觉奇特。他犹豫着问道：“他这样转世可也是……”

系统咳嗽一声道：“却也不是。有时为了维系世人对神仙的信仰，天庭会遣仙神下凡。”

像这一类的神仙转世，无一不是历史上的著名人物。他们大多功绩卓绝，青史留名。

明空点点头，大概明白了天庭如此做的目的。

他的目光落在睡熟的小狐狸身上，有些迟疑地说道：“天庭是不是很少动物修炼成的仙？”

系统道：“是啊，除了一十八星宿，其他多是坐骑。何况，就连他们也都是当年封神成的仙，像小狐狸这样修炼的，天庭已许多年不曾有过了。”

明空有些担忧地问道：“为什么？”

系统淡淡地说道：“只因它们的登仙劫几乎都是死劫。”

这是动物成仙的最后一个劫难，跨过去，便能登临仙班。可惜，无人能跨过。

明空怔住。

他轻声？”

系统的声音有些沧桑，说道：“知与不知，仙路早轮回的肉体凡胎，

顿了顿，系统道：“当然，也有走了邪路，凭借吃人延长寿命的，但这种无疑都是死路一条。”

明空想，这样的路，对物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他喃喃道：“天道何时才能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