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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非常怕愧疚。”回首她这一路,最容易的就是被愧疚裹挟,不帮别人会愧疚,对霸凌视而不见会愧疚,作为引路人看见藝人走向歧途会愧疚……总是在愧疚,以致于心里不好受。

她是有一定救世主心态的,非常幼稚不切实际,还徒增烦恼,现在她不想这样了,想有意识地摒弃这种心态。

“如果不是我的俩个儿子苦苦求情,我还真希望你消失。”林文英毫不避讳。

徐承熹洞悉道:“您希望我消失,主要是因为害怕,至于害怕什么,我想,没有谁比您更清楚。”

林文英一怔。害怕?是她害怕这个女人影响她的儿子,至于为什么这么在意对她儿子的影响,本质是担心损坏家族利益,以及对方威胁到她的地位。

“我现在真后悔让儿子跟着父親学习。”以致于丈夫的审美影响了儿子的审美,喜欢的女人都如出一辙。

“很多男孩,会天然崇拜父親。”这一点就不从她接触到的其他男生说了,光是看边鹤晟、边鹤安就看得出来,不赞同的行为,言行举止、气质又受父亲影响,可见即便有一天杀了父权,也会成为下一个父权。“您就算让他少接触父亲,他还是会受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影响,况且您——”也在意丈夫是否‘回家’,又无形中影响着儿子。

“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头头是道。”林文英阴阳怪气,“鹤晟说你是藝术家,我看你不是什么藝术家,倒像自以为是的辩手。”

“我确实不是什么艺术家,也不会成为艺术家。”匠气太重,思虑太深,丢掉了纯粹和对艺术的信心。徐承熹道:“辩手也轮不上,就是个普通人。”

“你要是普通,我的孩子怎么会看上你。”

“我是否普通,不是通过您的孩子看不看得上来评判。”徐承熹不紧不慢道:“是我对自己的认知、接纳。”

“你们搞艺术的就擅长打嘴仗。不多说了,你只要想办法劝你父亲,把剩下的股份一并还了,我才会彻底气消。”林文英交代完,施施然离去,佣人紧跟其后。

门关上。边伯贤松了口气,对徐承熹说,“你爸他……”

既然刚刚林文英都说了出来,徐承熹也就没满边伯贤、吴世勋这事了。

听完,边伯贤激动得拍手,“你爸也太牛了!竟然空手套白狼拿了荣盛百分之十八的股份。”

徐承熹省去了边鹤晟、荣盛会长挪用公款、骗取股民的錢那段。“现在已经还了百分之八。”

“剩餘的百分之十也是掉馅饼的事好不好。”边伯贤一副你知不知道这值多少錢的样子,“就荣盛那个体量,百分之一的股份几辈子都花不完,比你当艺人、导演赚多了。”

吴世勋道:“你没看到就因为这股份,她差点被荣盛的夫人害死?”

边伯贤一噎,也是,人死了,钱再多也没用,可是人活在世,没钱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至少他已经无法忍受银行卡的余额泯然众人。

“承熹,我真佩服你爸,怎么敢的?这跟大家族大财团搏一搏的魄力,没有几个有。”

徐承熹苦笑,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养父这都能变成一家企业了,老实说,有几个人能抵住这诱惑呢?看边伯贤激烈的反应就知道了。倒是……她目光投向吴世勋,“前辈好像并不吃惊。”

“我不关心这个。”只是看她体弱得不成人样,心下唏嘘。如果是以牺牲重要的人为代价,再怎么样,他都不会去做。

徐承熹笑,意料他的淡然。

医生和护士过来给徐承熹检查,徐承熹没料到医生竟是李启明。

他不是死了吗?尽管对方戴着口罩、头套,一身白大褂极具欺骗性,但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她非常熟悉人眉宇间的神韵,特别是眼睛里有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