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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看来演得已经很好,卢素心倒是知道,徐承熹是喜歡演员打碎原有的体系,抛弃杂念与匠气,變成透明容器,然后把角色装进去,她能意会到对方的用意,所以她很轻松地演出了槿书,不对,不是演,是变成槿书,完成一个徐承熹说的俯拍大特写镜头,她就紧跟与汤唯拍两人唯一的对手戏。

打造的屋子里,有一面镜子,为了拍摄出镜中镜的效果,以及两人互为铜镜的画面,徐承熹给二人搭配衣服与造型都是对立统一,座位相隔的距离要正好能拍出镜中镜轴对称。

她们之间没有俗套的‘大婆见小三’的开场白,也没有女观众愛看的‘聪明的女人解决男人而不是女人’这类符合当下主流价值观的台词,就是两个因为一个她们自认为的导演艺术家产生了自然而然的对话,一个说我年轻时也像你这样迷人,一个颇天真又傲气地说我不会让自己变成你,当她们一句递一句地道出各自和文哲详的故事,施文艺恍然大悟,她敬仰的丈夫,充满了她的幻想色彩,他愛的是一类人,年轻,青春,纯洁,文艺,忧郁,易碎,不是具体的她,不是会年老色衰变得污浊的她,今天没有槿书,未来还会有锦书,静书,景书。

比起愛而不得,她更不能接受自己爱错了人,仿佛背叛了为爱人与婚姻付出了十多年的自己,她神色变得癫狂,悲凉,挣扎,最终无力。

她的污浊由现实与俗气填充,她不是二十出头的女孩,也没有三十岁女性的精力,她已经四十多岁,孩子还在成长得关键期,丈夫为家里提供了经济基础,名望,她选擇向现实生活妥协。

徐承熹喊了卡,过去用中

文交代汤唯这段表演,用表面的不动声色,来表达內心的百转千回完成情绪传递,“还有,施文艺她本身有艺术天赋,她是个有智慧的人,她不离婚,不止是出于现实的考量,也是选擇在现实生活中孤独下去,这不是因为她对爱情、婚姻感到失望,主要是她体悟到自己以后会一直孤独下去,无论有没有爱情、丈夫、孩子,她都会孤独,因为人本来就是孤独的个体,她选择放下了一些东西,没那么执着了。”

汤唯细细琢磨半晌她这话,心领神会。

拍完施文艺的戏份的当天,徐承熹跟工作人员庆贺汤唯杀了青,就连夜搭飞机去巴黎参加时装周,回到首尔,来不及休息,就进组继续导戏。

杨小瑛是香港人,年纪小相当于未成年只能用英文沟通,所以每天拍完戏,徐承熹都带她回自己家住,本来她还想叫卢素心去她家,但卢素心喜歡独处,住酒店。

拍摄槿书与文哲详‘对簿公堂’的这场大戏当天,从早上六点开工,持续到下午六点还未收工,边鹤贤过来探班,他是投资方之一,剧组的人基本认识他,对他毕恭毕敬。

他跟徐承熹说剧组这么多漂亮女演员,都没她这个导演漂亮。

他夸过自己外表好几次了,徐承熹坐在监视器背后,关了对讲机,低声道:“你是外貌主义者吧。”

他笑,“我喜欢漂亮孩子。鹤晟如果不漂亮,做蠢事的时候,一定会被我打,你知道的,他有时候头脑比较简单。”

徐承熹忍俊不禁,“所以你的交往对象都是漂亮的?”

“是。”边鹤贤坦率地说择偶是筛选的过程,外表与气质决定了他是否会去了解一个女生的內在,不符合他审美要求的直接pass,比如徐敏静。

“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不符合徐敏静的审美要求。”徐承熹认为徐敏静不看脸,看的是‘气质’,一种能供着她,给她提供情绪价值,伏低做小的小男人气质,同时得具备‘大男人’的能力给她装点牌面。显然,边鹤贤不属于这类。虽然边鹤贤温文尔雅,但只要不是傻白甜的都看得出他不是感情中的低位者。

“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