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我还有公务在身,你先回去。”
洛嫣从未做过生意,与其闭门造车,不如趁着金元宝尚在锦州,用他的银子多试试错,如此方能攒出经验。
既说拢了,她颔首道谢,拉上半只脚跨过门坎的香叶去往成衣店。
除此之外,另有一事叫洛嫣烦忧,那便是卖身契。
如今玉蕊的卖身契在她手里,若是攒够银钱,即能去官府销了奴籍,从此做自由人。
当然,洛嫣并未将此事说与旁人,只待他日祝昀回京,再桩桩件件慢慢儿地办。
可她自个儿的卖身契却不见踪影,想来需寻个时机同祝昀提上一提,否则,按大令朝律法,唯有良籍方能置办田地、从商从政。
洛嫣耳尖一红,抬眸看他,真情实意道:“方才多谢侯公子。”
丝竹声响,宾客悉数落座。
锦州县令王才富举杯敬向上位:“承蒙各位大人赏脸,今夜,下官特命府上备了好酒好菜,望诸位莫要嫌弃。”
稍顿,王才富暧昧地笑笑:“我县虽不富饶,却有世间难得的美色,散席后,可供诸位大人随意采撷。”
话音落下,舞姬鱼贯而入,身量丰盈且肤色白皙,随着琴声不时变换身姿,妖娆夺目,媚态天成。
主位坐着四十余岁的钦差大臣,他艰难地收回痴痴盯着舞姬玉足的目光,看向下首的华服少年,语含恭敬:“小……小公子,此番要在锦州停留个把月,您若是有瞧上的,尽管同下官说。”
“周大人不必诚惶诚恐。”
少年扯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然容貌俊俏,做如此表情亦不惹人厌烦。他道,“你为钦差,我为下属,莫要让王才富看出端倪。”
“是。”周钦差擦擦虚汗,恢复威严模样。
酒过三巡,王才富挥退舞姬,略带得意道:“重头戏来了。”
只见屏风后走出十余位女子,与舞姬的袒胸露乳不同,她等宛若贵女,着绫罗、持乐器,此刻低垂着头,娴静温柔。
洛嫣亦在其中,她静静坐于角落,左右各执一支狼毫,随着琵琶声动,或快或慢地在缟羽屏风上落笔。
若论画工,天下人才辈出,可双手齐画却是罕见。她默念一声“对不住了知画姐”,示意女侍将屏风调转过去。
一副春日蝶恋花,一副秋日枫林晚。
来贾家几年,倒是头回知道有这规矩。
用过饭,贾玉芳拎上新鲜烙饼去串门。三妹许是白日里受了惊吓,静静趴在专属的竹床上,两眼警惕地望着院外。
祝昀牵上她出来赏月,见洛嫣心不在焉,垂首抵着她的额头:“姓崔的在信中说了什么?”
“不是表兄的缘故。”她耳尖发烫,瓮声道,“你离我太近了。”
他听后愈发放肆,鼻尖有意无意地剐蹭过她,目光更是直白热烈,仿佛能烫穿一张白纸。
洛嫣:“”
某人软硬不吃,她只好故作镇定,说起,“我很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可怎么也说不出来。是说不出来,并非说不出口,你能明白吗?”
祝昀努力分辨个中差异,神情略显困惑。
她竟觉得少年这副模样有几分可爱,被蛊惑着不断靠近,鬼使神差道:“我们逃吧?”
“嗯?”祝昀退开距离,定定看她两眼,“走吧。”
“走去哪里?”
祝昀不答,催促她回房收拾行囊,叮嘱说,最好将喜欢的衣裙和被褥都带上。
总之,变得像是他要带着洛嫣私奔。
她挑了几件惯用的寝衣,还有祖母缝制的棉布衣裙,生疏地塞进包袱。又从妆奁中翻找出祝昀送的金簪,径直插入发间。
“哎呀,怎么和祖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