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了一下说:“你见识少,我不跟你计较。来,干杯!”
宋十安喝了一口,凛冽的辣意滚过喉咙,是久违的味道,有些过瘾。
却听钱浅的声音说:“略……还是那么难喝!”
他奇道:“你不会喝酒?”
钱浅眉头紧皱,赶紧夹了口菜往下压压,才嘲笑他说:“你这是什么蠢问题?喝酒有什么会不会的,不就是往下咽吗?长嘴了就会。刚出生的婴孩儿也会有吞咽本能的好吧!”
宋十安迟疑道:“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钱浅道:“你别光喝酒不吃菜,多剌嗓子啊!来,再吃个外焦里嫩的丸子。绵绵,日后咱们也买这个菜吃,好不好?”
绵绵边嚼着菜,边含糊不清地应道:“好!”
这顿饭吃了好久。
宋十安早已放下碗,但与钱浅聊的畅快,一直没放下酒。
见绵绵双眼发直盯着桌子,钱浅对宋十安说:“你先转移到榻上去,我跟绵绵先把桌子收了,她要午睡了。”
宋十安乖乖被牵引到另一处,听着脚步声进进出出,随即传来椅子绊到的声音和绵绵惊呼:“姐姐!你没事吧?”
宋十安猛地站起身,又听钱浅说:“没事没事。这酒还有个坏处,就是喝多会头晕。睡一觉就好了。”
绵绵将钱浅也推到榻上,语气带着责备说:“你就乖乖在这歇着吧,剩下这点我收拾就好了。下次可不能喝了哦,这两瓶都给宋哥哥喝好了。”
钱浅笑嘻嘻道:“遵命!”
宋十安问:“磕到哪了?”
钱浅语气轻松说:“没有,就绊了一下。”
相顾无言良久,绵绵的声音打破沉寂:“姐姐,宋哥哥,我去午睡了哦!你们慢慢聊。”
“去吧!”
宋十安在屋子恢复寂静后,主动挑起话题:“绵绵为何这么怕人?”
钱浅解释说:“绵绵不是单纯的胆小。她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生人靠近会有生理上的不适,会全身紧绷,手足无措。更无法与人触碰,她会无法呼吸,浑身颤抖。这不是她能控制的,就像你想咳嗽、打喷嚏一样,无法控制。”
宋十安很惊讶,“社交恐惧症?还从未听说过此等病症。”
钱浅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听过、没见过的可多去了!”
宋十安顺着她的话说:“说起奇事,我倒想起一桩。四年前,有位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破格参加会试,一举拔得头筹,以至于那年各地区的会元受到的关注和追捧都少了,全被那十二岁的天才名头给压下去了。”
“有吗?”钱浅并不知道她当年引起过一番轰动。
宋十安以为她不想承认,继续试探问:“那少年天才的名头传遍大瀚,许多书院的学士都想来见一见,可那少年却昙花一现,自此悄无声息。听闻少年就是青州人士,不知你可否认识?”
钱浅狐疑道:“你该不会是老院长派来的说客吧?”
宋十安见她承认,感叹道:“真的是你。”
钱浅蹙眉问:“你打听我做什么?”
宋十安解释:“也没有特意打听,是你家邻居婶婶太热心,将你夸的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我才得知传闻中那十二岁的天才,居然就是你。”
“传言夸张不可尽信。”
“我还听说绵绵并非你亲妹妹,而是你领回来的孤儿。”
“瞧,传言不可信吧!绵绵的亲娘生完她不久就去世了,后来她爹又找了个继妻。绵绵五岁时她爹也病故了,她便与她继母一起生活了。”
“然后呢?她继母也去世了?”
“没有啊!活得好着呢,精神十足的。”
“那她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