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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隔着两层校服也能感受到陈砚川肩背的温热和力量。

他不免生出片刻恍惚。

小学背着陈砚川回家的场景好像还发生在昨天。

怎么一晃眼陈砚川就长得比他高了,褪去儿时的孱弱病气,有了一身结实精瘦的肌肉。

“陈砚川。”林亦出声叫他。

陈砚川:“嗯?”

“一声大哥终生大哥懂吗?你就算长到两米也是我的小弟,做人不能忘本。”林亦不服气地提点他。

陈砚川笑了声:“懂。”

“叫声大哥听听。”

“大哥。”

林亦满意了。

一转眼,梦里的林亦来到晚上待过的更衣室。

他被抵在柜门的左侧板上,木板的凉意透过浴衣渗进来。

陈砚川扣住他的手腕,呼吸喷在耳后,潮热浓重。

柜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陈砚川细长的手指沿着他绷紧的脊背往下滑。

月光洒进来,在墙上找出两道交叠的影子,一动一颤。

林亦感觉自己身体不断下陷,膝盖发软时陈砚川捞了他一把,有汗滴在他锁骨上。

很疼,但没到不能忍的程度。

柜门的晃动,衣料摩擦,呼吸交错……这些像潮水一样灌进林亦的耳膜,他喉咙里挤出的半声残音。

闹钟响时,林亦猛地睁眼,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床单皱成一团,他的皮肤浮着一层冷汗。

林亦盯着天花板缓了十几秒,五感才恢复运转。

空气中有种熟悉的味道,睡前裹在腰间的浴巾早就掉哪去了。

林亦扯过枕头盖在头上,脸色涨红,身心都处于凌乱之中。

他一个直男怎么能做这种梦!?

做就算了,他妈的,他还是下面那个?岂有此理!长得高了不起啊!

等冷静下来,林亦掀开被子,拿过床头柜的纸巾简单擦了擦。

如果在宿舍,床单被套他现在就拆下来扔洗衣机了。

虽然现在也不是不能叫服务生来换床品,只是林亦太清楚布料上面的水印是什么东西,他敌不过心里的耻意,羞于示人。

想来想去,林亦只能拿到卫生间局部清洗,再用吹风机吹干。

吹风机风力小,冬天被子厚,风筒都吹得发烫了,上手一摸,洗过的地方还是湿的,一眼看过去有明显的水印。

林亦举着吹风机继续吹。

人虽然坐在床边,其实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吹着吹着,林亦似乎听见有人在敲门,吹风机噪音太大,他关掉重新听。

叩叩。

确实有人在敲门,不是幻听。

眼下正值早饭点,林亦以为是服务生来送早餐的。

昨天入住的时候听老板说过有这个服务,头天晚上如果没说不送餐,第二天早上默认送。

他放下吹风机去开门。

一打开,站在门口的不是服务生,而是陈砚川。

林亦又想到那个梦,还有昨晚在更衣室发生的事情,尴尬得原地抠出三室一厅。

他都不敢直视陈砚川的脸,视线在他身上描边。

“怎么了?”林亦故作镇定地问。

陈砚川递给他一个东西:“你的手表。”

林亦微怔,接过来:“怎么在你那?”

“汤池边找到的。”

林亦愣了愣,想起来了。

昨晚泡温泉下水前忘了摘手表,他顺手放汤池边了。

“我都忘了,谢了。”林亦问,“你的平安扣找到没?”

“找到了,也在汤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