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3 / 37)

掌中娇鸾 云铃渡 107333 字 1个月前

点头:“懂得不多,跟着师父曾学过几个月,帮帮忙打打下手还是能的。”

军医抹把汗:“挺好的,挺好的。”

他也顾不上多问,以为云笙也是住在镇子上,男人去从军了。

“军医,快快,这还有个伤兵。”不远处有人唤着。

云笙起身,军医也道:“小娘子,你随老夫一道吧。”

黑漆漆的夜里,火把将天照得通明。

直至亥时末,这方小镇才归于安静,伤兵们全被安置好去养伤,只也不乏伤得太重而无法救治的,各家的妇人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笙拢拢身上的衣衫,就在今短短一个下午加晚上,她就眼睁睁看着几条活生生的人命没了。

她一闭上眼,就是那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伤口,那血甚至还是热乎的。

胃里似乎有东西在翻涌,云笙都来不及去捂嘴,她撑在墙根处,哇的一声将肚子里的酸水吐了个遍。

月辉照在她脸上,煞白煞白。

“小娘子给,酸梅子,含一口会好受些。想当初老夫我初次给人缝针,亦是吐了又吐,后来习惯才好受些。”

身侧军医的声音响起,云笙回头,老人家笑眯眯的。

她接过那酸梅子,道了句多谢。

军医叹道:“说实话,你今日能坚持这许久,已是叫老夫我刮目相看。回去洗洗早些歇下吧,明日许还有场硬仗要打。”

“怎么?担忧你家那口子?”

云笙猛咳两声,险些没被呛到。

“看你,还是个小娘子,思念郎君也是人之常情,这有甚好害羞的?”

军医摇摇头,晃悠悠走远。

夜里云笙睡下,腰酸背痛,手臂也勉强才能抬起,不得不说,治病救人是个体力活。

估摸着是当真累了,她都顾不上多想,便沉沉睡了过去。

_

北庭的战事传回长安,侯府里的谢老太君先昏了一回,朝堂的文武百官头一回一致对外,就连素日的主和派都主张战。毕竟突阙再三背信弃义,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起与突阙的战事,没有哪位大将能比谢湛更清楚,是以一上早朝便有人上奏永徽帝,请求复封谢湛为北庭大都护,并将虎符交给他一半,好重新调兵遣将。

永徽帝心头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应下。

谢湛当初肯交兵权,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永徽帝对他的忌惮与疑虑都打消一半。坦白来讲,他还是颇为惜才的。

只那桩陈年旧事若被谢湛知晓,他还能如现下这般对他忠心吗?

况且被那狼子野心的突阙人时常威胁着,永徽帝日夜难安,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阿史那想借他的手除掉谢湛以报杀兄之仇,可他却觉着,阿史那不敌谢湛,有勇无谋的蛮人一个。

他想借刀杀人,永徽帝更想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待谢湛砍下那阿史那的头颅,他亦长眠地下,那桩叫他日夜难安的旧事便再无人可知。

永徽帝眯了眯眼,随圣旨和虎符同去北庭的,还有一封他交给杨洪全的秘信。

是以次日兵权交接,杨洪全没一点不满,反倒奉承拍马屁道:“谢侯不愧久经沙场,陛下终归放心您。不能为君分忧,叫我实在惭愧。”

“杨将军不必如此。”谢湛淡淡瞥他一眼。

武广皮笑肉不笑:“杨将军来北庭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这话中嘲讽味过浓,杨洪全极力忍住才没掀桌。

他心中啐道,待谢湛人头落地,第二个便是这不知礼数的武广,到时一并送他们去地下团聚。

前头的战事长达一月有余,两方军队僵持不下,蒙镇上的伤兵救亡每日也在有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