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起来。”
云笙看他穿着,仍是不忍:“侯爷朝堂上的事,我不知,也无意插手。可孩子又饿又冷的,侯爷就不能叫他沐浴换身干净衣裳,吃个饱饭吗?”
谢湛扬扬下巴,白元宝登时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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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儿吃,别噎着,没人跟你抢。”
云笙递过去一碗青菜汤,上前给萧天辰轻轻拍了拍背。
对方清洗干净换过身新衣裳后,整个人大变模样。他相貌斯文清秀,生的白白净净,只许是饿极了,吃的狼吞虎咽。
萧天辰拾箸的手轻轻一顿,旋即又挑起细细的面条吃起来,就连面汤都被他喝了个一干二净。
吃过一大碗面就两个白馒头,他又将青菜汤下肚。
萧天辰忽地打个饱嗝,他尴尬到面色通红,有些不敢看云笙。
云笙莞尔一笑:“饱了吗?若不够,锅里还有。”
萧天辰肩膀一抖,轻轻抽搐着,竟是红了眼眶,一滴滚烫的热泪滴进面碗里。
流亡的这一年多以来,他已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般温暖了。
尤其是母亲的爱,他自小更是未曾感受过。
他只知道他的生母是父亲后头收用的一名通房,她身子骨不好,生他时便难产而去,打小便是父亲陪着他长大,谆谆教导。
父子俩虽一路都在躲躲藏藏,可终究是有个伴儿。这一年多,萧天辰真正成了孤魂野鬼。
他既要躲永徽帝的人,又要躲谢湛的人,平素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饿极了,山里的野果被摘完,他连树皮都啃过。
可萧天辰一直不曾放弃,父亲说谢湛可靠。只自打知晓谢湛将兵权上交后,他便连谢湛的人躲。
如今……如今他有愧父亲,彻底没了指望,就连去地下见父亲的勇气都没有。
云笙急了,慌乱无措道:“怎么哭了?”
“姐姐,多谢你的照顾,只我怕是要食言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再报。”
萧天辰将眼泪生生逼回去,旋即看向谢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湛眉心狠狠一跳,章仁太子到底是如何教导儿子的?竟生出这么一个蠢货。
他冷哼道:“本侯说的话,不想你是一个字儿都未曾听进去,章仁太子到底是如何敢把这般重任交给你的?”
云笙拍拍萧天辰的手:“我可以这般唤你吗?辰儿。”
萧天辰点点头,忍声道:“自是可以的。”
“那我便斗胆这般叫你了。”
“辰儿,你听我说,谢侯若想真要你的人头去邀功,恐怕连夜便要动身回长安,哪还会叫人将你看管起来呢,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
若当时大街小巷传的永徽帝的风言风语是真的,云笙不相信谢湛会拥护这样一个帝王。
无论他上交兵权是不是为了她,她都信他有自己的打算。
萧天辰抿唇,他知道云笙说的在理,他又何尝悟不到?
只心中终归不信谢湛。
谢湛眸光微动,他目光落在云笙身上,低笑:“本侯竟不知,阿笙这般信我?”
云笙瞥去一眼,嘲道:“侯爷心思深沉,老谋深算。”
谢湛黑了脸,他还不如不问。
“是以辰儿别多想,便安心在此处住下来吧,明日我叫阿狗再给你收拾间厢房。院里的墙塌了,侯爷的人也可日夜在此处守着,这般安排,侯爷以为如何?”
云笙一一与谢湛道来。
谢湛定定望着云笙,扬唇道:“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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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王大娘母子与阿狗问起萧天辰来,云笙虽觉愧疚,却也只能瞒着,他的身份太过敏感。只道是个讨饭的小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