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先叫人收拾出来让母子俩住了进去。”
阿喜撇撇嘴,继续八卦道:“毕竟这门婚事认下,未婚夫妻同住一个屋檐下,算怎么个事?大娘子都闹腾一早上了,送进去的早膳也被她摔个满地,估摸着是想绝食叫二老爷夫妻改注意呢。”
“那……婚期定下了没?”
“定了定了,清晨仆婢们出门采买,说是大街小巷都在传大娘子与谢清远那事,二老爷又发了好一通火,许是嫌侯府面上没光,当即拍板将婚事定在今年腊月里。这般匆匆,是巴不得大娘子赶紧嫁出去呢。”
阿喜眉飞色舞,说得嘴唇都起了皮:“二夫人去寻二老爷哭了一通,此事也是没转圜余地了。这还没嫁过去呢,夫家都用上了自个儿嫁妆,日后还不定怎么被人吃干抹净,怨不得大娘子要闹。”
云笙偏头,她望向窗外被日头打得金灿灿的秋牡丹。听见谢清远的婚期一事,她内心已然无波无澜。
日后他过得如何,更是与她无关。
一连数日,谢湛不是在南郊大营操练,回府后便是接见外客,书房的灯常常点到半夜。
云笙已有几日不曾与他见过。
她还没急,阿喜与花媪倒是急得团团转,仿佛生怕她在谢湛那失宠。
云笙放下练好的字,心头连连苦笑。
阿喜凑过去,一脸惊喜:“云夫人,还真是功夫不怕有心人,您这字写的,越发有侯爷的风骨了。”
云笙淡淡一笑:“我日日勤学苦练着侯爷的字帖,自是会有几分像的。”
花媪拍着大腿,催促道:“我的云夫人呐,这眼看着都要几日了,您怎么也不急?再如何也要对侯爷上些心。”
云笙如何不知?
只不过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花媪叫人仔细洗了盘圆润剔透的紫葡萄,对云笙道:“戌时刚过,也不算太晚,您给侯爷送些吃食去。”
“夜里吃这个,侯爷若积食了,可如何是好?”
如今谢湛后院只她一人,云笙还得仰仗他过活,花媪的话她也有听进去。
花媪掩嘴笑道:“不过是些果子,哪里就能积食了?云夫人快些去吧。”
阿喜提灯走在前面,云笙缓缓呼出一口气,她也不知谢湛是否会见她,但她得做个面上功夫。
书房外除去白元宝,另有两名侍卫守着。
云笙了然,里头定还有旁人在与谢湛议事。
韩庭肃容,压着声音问:“侯爷,章仁太子还活着一事,属下以为另有蹊跷,您以为如何?”
若还好端端活着,怎永徽帝登基都快五年过去,近日才隐隐有了些音信,那晚的信,更是叫人琢磨不透。
谢湛目光沉沉,蓦地问道:“本侯近来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韩庭一拍脑袋:“可是叫侯爷说准了,除去您,惜日先帝一党五品以上的旧臣,陆陆续续夜里都叫黑衣人留了信。”
他喃喃自语道:“另有一奇事,不得不禀于侯爷,那黑衣人似是故意在暴露踪迹,要引兄弟们前去。难道……难道章仁太子真的还活着?”
韩庭不敢继续深思,若章仁太子还存活于世,当今永徽帝又如何自处?
永徽帝昔日登基时,是章仁太子与二皇子先后离世,才尊先帝遗召登上皇位,并有太后为其佐证。
谢湛冷笑道:“一些不入流的伎俩,对面既不肯敞亮现身,我们的人便只当不知。近来那些旧臣,也全替本侯打发走。”
无论对方是不是“活着”的“章仁太子”,这般装神弄鬼,试探于他,谢湛又怎会如对方愿主动跳进这个套里?
韩庭刚应下,外头的白元宝复又禀道:“侯爷,云夫人求见。”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