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哪家的女郎,原来是大娘子啊,既如此,你可得万万负起责任来。”
母子俩一唱一合,谢玉兰瘫坐在地上,浑身的血都是凉的。
“这,这不是两人私下里已然私相授受?”
“谢清远母子俩,为了攀上侯府这门亲,也真真是不要脸了,这大娘子还不知是如何落水的呢?”
“谢大娘子也是不检点,竟私下与男人有了首尾!”
谢老太君捂着胸口,抖着的手被婢女搀扶着,吩咐管家送客。
好好一场及笄礼,竟给侯府闹出泼天笑话。
二夫人红着眼,疯魔般似的将钱婆子手里的书信一一抢来,她三两行略略扫过,瞅着两人书信上的浓情蜜意,她头一回后悔生下这个女儿。
女儿的笔墨,化成灰她也是认得的。
她千叮咛万嘱咐,只盼着她能做个大家宗妇,她倒好,她这个当娘的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进耳朵里。
二夫人双腿一软,比谢老太君先晕了过去。
第30章
赴宴的客人全部送走,定北侯府清净下来。
谢清远与谢玉兰被仆婢们压到谢老太君的文斋堂。
素来和蔼的谢老太君勃然大怒,连带着刚刚转醒的二夫人一起骂道:“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私下与男人通信这种败坏家门的事她也能做得出来。”
二夫人已经哭过一通,双眼浮肿,求着道:“老太君息怒……”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谢老太君打断:“你倒是说说,事到如今玉兰还能寻到什么好人家?”
“有侯府的声望在,总能寻到的,总能寻到的。”二夫人喃喃自语。
她忽地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钱婆子,厉声道:“老太君,府里好心收留他们母子俩,他们却这般恩将仇报,算计玉兰,今日更是不顾侯府颜面,堂而皇之来逼婚。儿媳请老太君做主,将这对寡鲜廉耻的母子赶出侯府。”
钱婆子慌乱无神,跪到谢老太君跟前哭道:“姑祖太太,我儿是真心喜欢大娘子,婚后我老婆子也定会好好待大娘子,您老便成全这桩婚事吧。”
谢清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完谢老太君转头又去求二老爷。
二夫人冷笑:“你儿子要什么没什么,更遑论你们现在还借住在侯府,拿什么娶我捧在手里心的女儿,这门婚事我绝不会应下。”
二老爷面无表情盯着跪在他脚边的谢清远,他一直以来都是欣赏这个年轻后生的。只一个人单单有才是不够的,若品行不佳,这辈子也难成大事。
谢清远救了女儿他不反感,让二老爷不悦的是,他私下与女儿通信不说,还将此事闹到台面上,损了侯府声名,可见此人心术不正。
谢清远不卑不亢,看向二夫人道:“我现下是什么都没有,只我有信心来年下场拿个好名次,待我入仕为官,定能叫大娘子过上好日子。”
谢玉兰哭哭啼啼道:“你做梦,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嫁给你的。爹娘,祖母,女儿不能嫁啊。”
她若嫁给一无所有的谢清远,日后回娘家抬不起头不说,她在长安还有什么脸面?
谢玉兰后悔了,她早该叫这对母子再不能说话。
云笙神色恍惚地看着这场闹剧,他看着谢清远那张脸,陌生到了极点。
原来……原来他早存了弃她而攀高枝的心。
云笙只觉自己素日当真可笑,或许在她因谢湛的强迫而内疚痛苦时,谢清远正谋划着如何弃她另娶。
就算没有他赌博欠债一事,他们亦回不到从前。
谢湛眉心狠狠一跳,蓦地握住云笙的手。
他力道很大,似是在提醒她什么,云笙被他捏到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