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平时也不在一起干活,只是听说了,人没见到。”
燕九如把毛巾搭在架子上,“那待会咱拿上点东西去看看。真是要用钱,三十、五十也没啥。咱现在拿出这些也不耽误过日子,他们可能等着救人呢。”
“行,我收拾收拾。”
他俩说话不背人,家里人都听得明白。
燕大娘只叮嘱一句:“借是借的,茵茵生壮壮的时候,还有满月,奋斗两口子都随礼了,你俩别空手去。”
“哎,知道了娘。”
陈茵答应一声,先回屋揣了三十块钱,想了想,又拿了二十元,从屋里出来,跟婆婆打了个招呼,去厨房往篮子里捡了十个鸡蛋,一包红糖。
“娘,你看这些行不?”
燕大娘瞅了眼,又往里头捡了六个鸡蛋,“不好可丁可卯的回礼,怎么也得多让出来几个。”
陈茵点头,拿了一块洗得泛白的蓝色碎花布盖上。
燕九如在背心外面套了个短袖衬衫,抓了顶草帽扣上,就跟着陈茵一起出门了。
***
张奋斗家在村子偏西头,家家户户都敞着院子,走过路过,都问一句:“你俩这是去哪儿啊?”
“奋斗伤了腿,去瞅瞅。”
好在奋斗家不算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翠翠!”陈茵在院子外喊了一声。
在村里,一般这种事都是女人出面,燕九如感觉自己就是个保镖或者刷个脸而已。
翠翠出来看到他们俩,忙招呼道:“你俩咋来了?快进来。”
这都是常见的家常客套话,跟见面问人‘吃了没?’一个意思,不必认真。
陈茵把手里的篮子往她手上送了送,“这不是九如听说奋斗伤了,过来看看。”
翠翠客气了两句接过篮子,请他们进屋。
她忧虑道:“他在屋里歇着呢,这不是等着明天赶早上的牛车去公社坐班车呢。”
张奋斗已经在炕上支起身子,招呼他俩。
燕九如赶紧给他按住:“躺着吧,咋整的?还割腿上了?想肉吃也不能砍自己腿啊?”
奋斗知道他在开玩笑,也笑道:“这不是等不及杀猪了么。”
其实每年收割的时候都有人被镰刀割伤,严重程度不一,就是多年的老手也不敢保证不会被割到。
奋斗的伤口因为天气炎热,怕捂了,此时裸露着,看着有点吓人。
刀口翻开着,发炎的部分已经有溃烂迹象了。
燕九如可是在第一人民药店被当好苗子速成‘培训’过的,他皱着眉头,道:“没找马红英处理过吗?”
“找了,当时就找了。还打了破伤风针,用什么盐水洗过,就是消炎药也上了,可能是那天下大雨,他跟着往回抢着收拾稻子被雨淋了。”
“你这也不能光等着去县里,今晚加明天差不多一天呢。”
燕九如看了陈茵一眼,“钱你不用担心,三十五十都没事,待会你去找下马红英,让他去我家拿点金疮药,把伤口再给你处理一下,不然等到县城还不烂臭了?”
奋斗两口子就发愁钱的事儿呢,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感谢了。
两口子都不是能说会道的性子,只一个劲儿“谢谢你们俩!年底算了账就还你们啊。”
大队现在也没钱,不然还能预支点。
一个秋收忙下来,十几二十个人要预支药钱、伤钱的,贫穷的杏花大队确实拿不出来了。
陈茵道:“三十够不够啊?”
“够了够了!我们自己也凑了十块钱。”
出门看病可不仅仅是药钱,吃、喝、坐车,哪不是钱啊?
“孩子呢?”陈茵本想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