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活的尖嘴动物。
他抱着母鸡回到摊子的时候已经一头汗。
他怕陶十七怀疑,只说是想吃鸡蛋,路过家禽区买了一只。
陶十七并没什么意见,而是接过母鸡放进他们的背篓里。
看着对面人没有怀疑,甚至都没问他多少钱买的,陈淮安憋的一肚子说辞都没用武之地,就这么信任他?
这时三碗馄饨刚好上桌,没让他继续想下去。
“哇!好好吃!”陶初一本来就随便指的地方,没想到却吃到这么好吃的馄饨,她吃的见牙不见眼。
陈淮安也尝了一个,皮薄馅足,确实好吃,几人早上只吃了一个包子,确实饿了,不一会儿都一扫而空。
好吃是好吃,但价格也不便宜,大份七文,小份五文。
他们点了两碗大份,一碗小份,一共花费十九文,是陶十七结的帐,毕竟在陈淮安看来,谁结都一样,因为他兜里的钱也是他的,甚至他的人也算是卖给陶十七了。
回到村子里,坐牛车又花了三文钱,出门一趟,算是给陈淮安一个切身体会,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衣食住行样样都得花钱,这更加坚定了他挣钱的决心。
牛车只能坐到村口,陶十七背着背篓,陈淮安自觉自己的弱鸡,只捡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东西提在手里。
几人走在路上,村子里的人频频侧目。
两人长身玉立,身姿俊逸,站在一起实在登对,这些目光里除了对两人的欣赏,其中也不乏各种嘲讽贬低。
“这两人怎么搅和在一起了?”
“今儿早上,就听人说看见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陶家哥儿不会要招这个陈老二回家当赘婿?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也是,一个二十五岁的老哥儿,没人要只能找那种混子了。”
“一个锅配一个盖,这两个还真是绝配,你是没看见陶哥儿那天把要债的打的哟!那叫一个哭爹喊娘,这么凶悍的哥儿也就这种混混敢要了”
“哼!这还没成亲,就把汉子带家里去了,这种不守妇道的哥儿就是没有人要的贱蹄子!”旁边一个妇人淤青的眼眶露出不甘心的神情。
“林寡妇,你这眼睛还没好,嘴又痒了,祸从口出的道理还没学会?还想被教训一顿?”苗翠兰刚好路过就听见这么一句,这么说陶哥儿她可忍不了。
谁知看见说话的是苗翠兰,林寡妇更加变本加厉,说话更加难听:“怎么,你看上人家了,叫你家那口子给娶回去做小啊!反正那赌鬼也被你赶出家门了,正好娶个回去填个人口!”
“你个老泼妇!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苗翠兰也不是省油的灯,说着上前撕扯起来。
两人一边撕扯,嘴里也不停歇,互相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但是林寡妇嘴里还捎带着陶十七和陈淮安。
“快别说了!别说了!”本来在旁边的人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瞥见陈淮安两人快走到近前,忙不迭的阻止两人,但人在劲头上,根本拉不住。
“你还看不上人家陶哥儿,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家柱子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哪配的上人家!我家老二再坏,也比你个老泼妇的儿子像个人样!”
“你也知道陈老二就是烂人,不然你为什么把人赶出去!那吃喝嫖赌的混子,哪比得上我家柱子清清白白的读书人!还有陶十七那个贱蹄子,就他这年纪,我家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一颗大榕树下围满了人,本来两人并没有留意发生什么,但自己的名字从里面飘了出来,想无视都难。
陈淮安牙痒痒,他好久没喷人了,这个林寡妇还真是死性不改,骂他就算了,还敢骂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