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他手上符纸燃尽,整个人瞬间出现在纪楚身后。
而纪楚四周的地面则开始松动翻涌,四道坚硬如铁的屏障忽而升起,以极快的速度呈包裹之势,将纪楚困于其中。
“既然你已经变成了他的样子,我也只好亲自动手,把这些我讨厌的……彻底抹除。”
纪楚长剑撞上屏障,巨大的冲击力悉数被反了回来,她手腕生疼。
下一刻,已经彻底被包裹在这乌黑的屏障中间。
“你就在这槛花笼鹤中……好好反省吧。”
只头上留有一丝缝隙,沈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别怪我心狠,纪楚,我是为了你好。”
下一刻,缝隙彻底闭合,最后一点亮光也完全消失。
纪楚的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周围的雨滴声音气息被隔绝在外。
槛花笼鹤……
沈恪将摆明了是在嘲讽她,如同栅栏中的花笼子里的鸟,永远也难以摆脱他的掌控。
纪楚握紧了剑,又急又恼,提剑重重砍向屏障。
然而这一剑却像是砍进了棉花里,寻真剑陷入其中,很快又被吐了出去,而面前的屏障上却一丝缺口也无。
与此同时,面前的屏障忽然开始扭曲变形,如水一般波动摇晃。
纪楚后退两步。
她身后漆黑一片的“墙壁”却忽然膨胀突出,两道坚硬的尖刺猝不及防间朝她刺来。
法器中间太黑,眼前又一直在晃动,纪楚无法正常视物,只能凭借着感知躲避。
很快她就发现,这些尖刺生出后便不会收缩,而是像栏杆一样在她身旁固定,她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
屏障还在不断晃动,不知哪一块凸起就会忽然变成尖刺朝她攻来,直至将她逼到一个无法施展剑招的角落。
而这尖刺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坚硬无比,连寻真都砍不断,上面还带着许多细小的刺,边缘锋利,一碰就会见血。
眼看活动空间越来越少,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纪楚已经被众多尖刺架在中央,连动一动胳膊都成困难,更别提挥剑了。
头顶却再度刺下一根尖刺,直冲着她握剑的右手而来。
纪楚急忙将寻真剑收到剑符中,迅速躲开,后背一痛,似是开始冒血。
只差一点,屋顶那道尖刺堪堪擦着她手臂而过。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她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四面八方又瞬间涌上更多尖刺,根根直冲她的右手而来,几乎避无可避。
最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受伤的右手臂和后背似乎开始变得麻木。
只一个不慎,右肩膀便被斜向下重重刺入,尖刺自身前穿出,带出她一串血珠洒在地上。
纪楚被这一击的力道带着朝前一扑,“噗嗤”两声,身上又被钉穿。
她几乎像是标本一样被钉在原地,丝毫不能移动。
将她彻底封死以后,终于不再往外冒更多的刺了。
空气开始变得潮湿粘腻。
自法器四面的“墙壁”上生出水汽,逐渐凝结成浓黑色的水珠,而后又顺着屏障边缘左右流动
,有的落到了地上,“滴答滴答”的声响沉闷粘腻,如同诅咒。
那水珠顺着刺进纪楚体内的尖刺自上而下流动,顷刻间便生出胶状的物体,流到哪里,便封锁住她哪里的经脉。
她这下子,是真成了盒子里的摆件,被这黑色的水柱粘牢粘实,彻底动弹不得。
为什么?
她在心里质问。
沈恪为什么要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这还是在宗门里,他怎么敢直接对她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