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频繁往外冒头。
原本她扔掉传音玉后便以为万事大吉,都快忘了这一茬。
可这纸鹤总睁着黑豆大小的眼睛看着她,和师兄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纪楚每天闭上眼就感觉师兄在盯着她,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但扔也扔不掉,甩又甩不开,她于是只能选择装死。
每每这纸鹤钻出来用头顶她,她就立马假装哑巴,迅速将其按回去。
如此,倒也没有出现被师兄追着骂的惨剧。
再一次按下冒头的纸鹤后,纪楚收敛气息,又顺手买了个狼头面具带着,和钟离白一起混进人群偷听。
说话这人是个光头,佛修打扮,却满脸横肉,戾气丛生:
“这薛晚凝死而复生后再度被人杀害,薛家却连个屁不敢放,真他娘的丢人现眼!要是老子在场,定将那贼人脖子拧断!”
钟离白隔着兔子面具看了一眼那佛修胳膊上的肌肉,后怕地摸了摸旁边纪楚的脖子。
被纪楚嫌弃地打掉。
围观人群中有人笑道:
“观法大师这是路见不平,还是心疼瑶月仙子啊?”
又有人道:
“说来也怪,这薛家到处宣扬天璇秘境,却连死了人都不去追究,真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他们倒是敢呢?”
角落里一人冷笑道:
“薛晚凝入魔,竟敢对拂宇仙宗的弟子下手,死不足惜。那沈恪也是个蠢的,竟为了薛晚凝赴死,也算是感人至深了。”
这话竟然听着像是替纪楚说话似的,众人纷纷扭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黑衣黑发、一身劲装的男子坐在阴影中,五官俊朗,却始终透着一股阴柔之气,看了让人不大舒服。
纪楚忍不住皱眉。
钟离白悄悄在她耳边说:
“这人气息不纯,身上萦绕黑气,恐怕是个伪装的邪修……若是在秘境中遇见,不可信。”
他精通卜算一途,观气只是基本功。寻常修士身上不会萦绕着黑气,只有以非常手段增进修为的邪修,才会有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纪楚于是点点头,将这人的样子记下。
先前那名为观法的佛修顿时怒道:
“你胡说什么?”
这黑衣男子笑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人用了‘搜魂’术,将那日死在悬鹤峰上的人全都查了一遍。整个拂宇仙宗残魂四散,简直像是冥界一般。”
“搜魂术?”
“人都死了,还怎么搜魂?”
“死人又如何?”
黑衣人举起茶杯,目露不屑:
“便是死人,只要他孟喻辞想,也得留着一息残魂,将当日之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话语中的森然杀意,让在座众人皆打了个冷战。
他们纷纷摇头,感慨此人凶残至极,难怪薛家不敢闹事。
“那孟喻辞果真如此残忍?那沈恪可是他的师叔!”
“不止呢,听说薛家派去的人也险些被杀,要不是拂宇仙宗掌门拦着,恐怕他能直接杀到沧州来!”
“我早就听闻那个叫孟喻辞的杀人如麻,绝非善类,无极宗入魔,被他一人一剑杀了个通透,甚至一路杀到了魔族边界,但凡神骨现身之处,都被他杀了个干净……有传言说,就是因为他杀气太重,天璇秘境才会此时开启,以净化世间……”
“此番天璇秘境,拂宇仙宗有他坐镇,你我恐难讨到好了……”
人群中唯有两道身影始终没有说话,转身默默离开。
这黑衣男子看去,只见一个带着狼头面具的人扯着身边那个带着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