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陷入困境,还是道歉,这人都是一副冷淡自持的模样,蒋愿感到莫名不爽。

又过几日,蒋愿病好不少,一踏入大厅,只见以云绛和鬼谩为首的两拨人分坐两侧,似乎在对峙。

自杀死古月明后,一晃多日,鬼谩终于有了动静。

蒋愿悄悄走到列尾站定,云绛瞥了他一眼,笑道:“到舅舅跟前来。”

蒋愿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魔头似乎爱上了演舅甥相亲的戏码,还演得相当拙劣,可为了讨好他,蒋愿只得奉陪。

不过,这也是表明身份的大好机会,蒋愿心里别扭,还是走到列首。

次席坐着顾沧澜,根本没有空位,蒋愿只能站在云绛背后,却不想他拍拍椅子扶手道:“坐这儿。”

气氛瞬间诡异,无数双眼睛看过来,蒋愿心中飙出脏话,一动不动,摸不清这魔头想干什么。

顾沧澜用眼神示意照做,蒋愿回瞪一眼,硬着头皮坐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用屁股边挨了一点扶手。

云绛笑得暧昧,突然环紧蒋愿的腰,向后一搂道:“坐稳了。”

蒋愿差点仰躺在云绛怀里,他一把拽住椅背跳下扶手,尴尬笑道:“我还是站着吧。”

云绛挑眉,顾沧澜咳嗽一声,蒋愿像被架在火上烤,他犹犹豫豫,最终决定去他娘的,他就要站在这儿。

云绛没有强逼,只是心中略有躁动,自那日见过蒋愿白生生的裸足长腿后,他就有些可惜,可惜未曾一尝炉鼎滋味。

传说炉鼎销魂蚀骨,如今的蒋愿较之前少七分风骚,都能将顾沧澜勾到床上,想必作炉鼎时更加淫媚。

此等尤物,不能春风一度,实在是遗憾。魔修向来少廉寡耻,随心所欲,最不屑伦理纲常,就算蒋愿是他亲外甥,他也下得去手,更别说云绛现在还不认这个便宜外甥。

若知道这些腌臜意淫,蒋愿定会像兔子一样跳起来,竖起耳朵躲得更远。

蒋愿刚刚站定,就听鬼谩压着怒气开口道:“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鬼谩不喜古月明,对他根本不上心,直到昨天才发现许久不见此人踪迹,一查才知道这货死了。

总归是自己的手下,杀了他等于打自己的脸,况且这是找云绛麻烦的绝好理由,因此今天一早,鬼谩就带着一大帮下属,气势汹汹地前来问罪。

云绛以当事人不齐拖延,鬼谩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蒋愿,早就不耐烦了!

“顾沧澜!七日前你杀害古月明,你可认罪?!”

顾沧澜漫不经心地转转尾戒,“一个畜生,杀便杀了。”

“那就是承认了!”鬼谩厉声道:“我可都查清楚了,你们为了一个女俘虏,残害同道,与敌人沆瀣一气,背叛同修,罪不可赦!”

“各位,这顾沧澜从前是正道魁首,本就不可信!云绛将他纳入了麾下,也是包藏祸心!”

鬼谩一张嘴,便为云绛一方扣了顶叛贼的大帽子,果不其然,魔修们看向这边的眼神奇怪起来。

蒋愿莫名觉得有些滑稽,正道两派相斗,向来喜欢罗织通魔的罪名来构陷对方,没想到魔修这边也用这招。

云绛含笑道:“血口喷人,你可有证据?”

鬼谩拍拍手,魔修押上来一个人,蒋愿定睛一看,居然是在矿区里骂过他的裴松。

他的脸上青青紫紫,肿得像馒头一样,一身伤口,几乎是个血人,话语有气无力,却异常坚定。

“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套出堂嫂的下落,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啊!你们杀了我啊!”

裴松的堂嫂,正是慕容璇。

鬼谩朝他心窝狠踢一脚,裴松立即喷出一口鲜血。

蒋愿扭头不忍,心道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