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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点灯, 严堰在此间视物没有问题。

但眼前这人怕是不一定。

严堰原是想去点一盏灯的,现在却是站着不动, 那人也是就此一动不动看了他半晌。他开口:“你尚不清明还想着他们的事。”

“你可知得你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这声音悠悠的在灰黑的殿中响起, 阮进玉还看着他,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总之半分动静没有,话自是也没回。

严堰扯嘴笑一声,从一旁拿过洪恩先一刻放在殿中早准备好要换的药膏。这要换的药, 今日还差一次。

装着物品的漆盘被他放在边上,严堰抬一腿,跨上去,膝抵着榻延在阮进玉侧边。

严堰俯身来,手没直接碰他脖子而是要先去碰他肩。就此刻阮进玉伸了手,胡乱一甩,挡住了严堰的手。

严堰一停,再一看,那人就这么僵直着倒下去了。

他还在原处没动,居高临下瞥着床上的人,动动牙,“起来。”

阮进玉此刻魂归水底,已经意识不到任何了。

皇帝说话也不好使,那人完全没反应。

没法,严堰只得自己再度上前,去将人捞起半点来。

溺于水底的人漂浮起来,阮进玉神魂不定的再度睁开眼,半身起来坐在床上,他沉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依旧说不出话来。

严堰看着他,戏谑笑道:“待你明日清醒,怕是就叹不出气了。”

阮进玉当然不知严堰在说什么,只看到眼前有条蛇在他脑袋前晃啊晃的,忽然伸出手来,抱住它,那蛇便不动了,他张了张仿佛呛过水的嘴,终于开口,含糊道:“别咬我,我要睡觉了。”

然后他就又往回倒。

严堰本是左手一只手托着他的脊背将人从床上拉起,另一只手刚要去拿边上的东西就猛地被人抱住。

然后

阮进玉就这么满满当当的倒进了他的怀中。

严堰沉默好半晌,就着这个姿势半分没动,最后,他也止不住的深深叹了口气

阮进玉睡着了,做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梦。

只是这梦前不搭后的一点不连贯,待梦了一遭后就全然要记不清了,沉重重压着他一整夜的雾霾也终于在此刻消散开来。

睁开眼,他醒了。

昨夜做的梦一点点模糊再消散,片刻间那场景半分也想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他毫不记得自己做过的记忆。

阮进玉从床上弹起半个身子,就这么坐着半分不动都觉着天旋地转,闷痛的脑子转了好半晌,再度睁开眼来时,昨夜的一切,他现下已全部想起来了。

忍不住就面露难色。

目光往殿中一转,是了,他还在极乐宫,在这正殿。

此刻殿内,除他之外再无一人。

兔耳今日肯在他在的时候出现了,静悄悄的蹦到了他床榻前,在阮进玉翻到地上的半片衣角前不动了,鼻子动着,像是嗅了嗅。

阮进玉彻底回了神,发觉自己的衣裳胡乱丢在床边,他昨夜没换寝衣,而是身上只穿着件透白的里衣。

有些荒诞,他三俩下给自己穿戴好。

旁的也不顾了,踢着鞋子就要出去,临走时又忽然转过身来,将在床榻边卧着的兔耳抱起,才一道往外走。

彻底出了正殿,回偏殿时刚走进就看到了屋子外的前启。

主从二人自打阮进玉住正殿的这些日子就没见过,昨日是第一次,也没来得及正经说上一句话。

前启见到来人可谓是大惊一色,又看着这人略显仓惶的样子,没忍住问道:“大人这是被陛下从正殿丢出来了?”

阮进玉径直进了屋子,前启一道跟进来,阮进玉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