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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启面色不是很好, 还因着一路不停歇赶上山冒出了汗,他说:“大人,这封信意味如此明显,是要逼着大人去走这一趟,可大人又不是武将, 不会武手下又没兵。”

“更何况这封信传自谁人之手都尚未可知,怎么看,都像一场阴谋。”

前启不想让阮进玉去趟这趟浑水,这封没有名头的信上说,说蓝岐郡郡守范生原本只是蛮异郡的节度使,正是当时因为阮进玉力挺才成功上位蓝岐郡郡守。

才有了如今这一遭叛乱,所以,和阮进玉脱不了干系。

当时在朝堂之上,那些大臣绝大数都不赞同范生上任蓝岐郡,阮进玉力排众议,才解决了当时那档子事,范生便成了蓝岐郡新一任郡守。

这信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因为阮进玉当时的做法,才导致了现在这一个祸乱。既如此,他得去打头去解决这件事。

让阮进玉这位帝师大人,出使西南二郡。

上京郡离得这俩郡太远,反倒如今在含枬郡的阮进玉离得近些。

战事刻不容缓。即便是文官,也有文官解决事情的道理,帝师出使西南二郡,未尝不可。

这封信是直接送到前启手上的,前启刻不容缓就上来找阮进玉,信肯定是给阮进玉的,和前启没有关系,他不能越界自己拦下这个事。

前启看面前的阮进玉陷入思考,脸上情绪不显,自己着急的很继续开口:“大人,此趟你不能去,九死一生的绝境啊。”

阮进玉双眼回了神来,他往上看一眼,轻飘飘的道:“怕是如果不去,回京也得被扣上一顶摘不下来的帽子。”

“横竖都是死。”

前启下意识反驳,“这封信又不是皇帝的意思,天子在前,回京怎么可能和去出使一样?”

阮进玉悠自往屋里走,撩起那件厚实的白狐裘衣,往身上一套,其余什么都没拿便再度出了这个屋子。

他悠悠的神情在此时终于突地一转,一贯面带风霜的脸上上透着淡漠,彻寒的眼底幽幽黯然,只有那结冰冻河之下的一点发着亮儿,无法触及,兀自生长。

他很清醒,“你快马加鞭回京,传信。”

说完,也不待前启是何反应,阮进玉往前一步走,拿过前启手中马儿的缰绳,一跃上了这匹快马。

前启转头来看,立刻接话:“传信之事谁都可以,大人若要出使,我便同大人一道去。”

好歹他会武功,多少能护阮进玉一些。

这时好像又飘下了几块雪花,砸在了他的脸上,他毫不在意。

马上的人垂下来眼,“只有你能见到皇帝。”

是了,若是旁人去,皇宫大门都进不去,更何况是面圣。

前启再无其他话可以驳他的意,攥着手也只能沉默的答应。

缰绳一拽,马儿应意扭过身子对着院内大门,再一动,它就会驰骋而出。

只是阮进玉停了一下,他的视线蓦地往后一顿,院子最里的屋檐下,坐在轮椅上的长者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阮进玉这时候连气都无法叹,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看到那人用手推着轮椅向前而来,最后停在他的马下前方。

潭竹正没说话,好半晌,才挥了挥放在腿上的手腕,宽大的衣袖跟着一动,再一转眼来,一把短刀飞向马上的人。

阮进玉接住了,若是他没记错,这把短刀潭竹正一直带在身上,是阮铮送给他的。

潭竹正没说话,又默默推着轮椅往屋子里去。最后人影消失在了雪夜下。

亮白的雪如灯皎着光,阮进玉身下的马驶出院子,带着他一道踏上这条幽黑的路。

他没有直接蓝岐蛮异二郡,而是先西上往问洱郡去。

含枬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