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可以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或许是应该给她一些空间。
这倒也不完全是因为池冬槐的反抗,主要前一阵子,池文行一同事的闺女跳楼自杀了。
说是爸妈管束太严,压力太大。
大学毕业几年了爸妈还把她当小孩子管,一点自由空间没有,天天逼着她相亲,逼着她从大城市回去珠洲,守在父母身边。
那一家人跟他们一个家属院区,姑娘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
这突然人说没就没了,她爸一夜白头。
此事真的给池文行吓得不轻,还没消化呢,池冬槐又离家出走了,层层叠加,他瞬间不敢管了,跟范心萍说。
或许孩子还是要放手一点看看。
范心萍虽说不是特别接受,但好歹有池文行压着,最近也没怎么朝池冬槐发难。
池冬槐好几天没给妈妈打视频,她自己都有点不习惯。
忽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做的时候一时爽,做完以后又也有点火葬场了,她有些踌躇,于是出去散步。
沿着绿道一边走,一边跟她通话。
母女俩打个电话,先是互相沉默半天,池冬槐才缓缓开口:“妈…”
“哦,你走得那么果断,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妈了呢!”范心萍说着反话。
池冬槐骨子里还是个听话宝宝。
“对不起。”她小声说,“我的确不应该那么任性,但我也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跟她协商无果,被逼的没办法了。
池冬槐知道自己要是不那么走,范心萍是绝对不会放自己走的。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人这样走了,我跟你爸在家会有多担心?”
“嗯…”
“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再商量,但你直接给我们个下马威,谁教你的?雯雯啊?”
“不是!”池冬槐坚决不会卖了表姐,“我是自己要走的,从一开始我就说我要那天走的。”
范心萍轻哼了一声,不往下说了。
池冬槐听到电话那头有爸爸的声音,比较少见的,他说。
“槐槐啊?我跟她说。”
“你跟你闺女说去,现在孩子大了,我是管不着了,前十八年都是我管,你一会儿又说我没管好,那你自己管哈。”
嘈杂交谈了几声,窸窣作响后,池文行接过电话。
“喂?槐槐啊。”
“爸爸。”
“好了,我也不唠叨你,你平时听你妈叨念已经够多了,我就来跟你说说,注意安全,有事跟家里打电话。”
“好。”
“你妈妈性格是比较急躁,管你是也比较严格,但你是知道的,
她绝对是很爱你的,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嗯。”
“我们做父母的,的确很难做到万全,我们尽量互相理解,相互改正,这次的事情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过去了就不提了。”
不知为何,池冬槐忽然有些鼻酸。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生在那种很古板严格的家庭,父亲不常参与家庭教育,总是妈妈在对她严格管教。
池冬槐从小就是被管得最多的那个。
在比任何人都严苛的环境下长大。
她总是渴望一些不同,却始终没有迈出脚步,她走之前其实想好了,如果这次爸爸妈妈很生气,就算他们要来京北逮她,她也不要屈服了。
薄言订好的这张机票。
只是一个推手。
或许她自己早就想这么做了,她这次只是顺水推舟。
这次她登机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其实就是把机票的钱还给了薄言,她想,不需要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