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难以消化。
像妈妈的叨念。
她最后只是说好吧,那再看看…
有什么事情,他们可以见面以后再聊。
此后几天,快递停运之前,池冬槐收到几个宗遂送的礼物。
他说是新年礼物,也算是之前惹她不开心的赔礼,这些东西都是他问询过身边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后选出来的。
女孩子一定会喜欢。
粉粉嫩嫩的一些东西,实际上池冬槐不是特别喜欢,但她是收礼物的人,没什么好挑的,只能道谢。
…
新年到来。
池冬槐偶尔会去看薄言给她定的那张机票,事情却也一直没定下来。
直到在外婆家过年,她与表姐范晓雯见了面。
大人们在客厅寒暄,吵闹地聊家常,又是那些听着烦人的话题和八卦,范晓雯从小就烦这些事。
她直接拉着池冬槐去旁边阳台透气。
“听你妈说,你又开始打鼓啦?还加入了学校的乐队。”
“嗯。”池冬槐应着,“不过她不是很乐意。”
“哎,你妈的性格肯定是希望你好好学习啊,但其实她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就是嘴硬看着态度也硬!但总得来说,还是能磨一磨。”
“才不是呢。”池冬槐想到妈妈不许自己走的严肃态度。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事情跟表姐说了。
“按照我对你妈的了解,她确实不可能同意你那么早去。”范晓雯所有所思地说。
“但我要是…真的很想那时
候去,怎么办?”池冬槐又问。
其实她心里是有答案和做法的,只是自己没人推一把,就觉得缺乏一些勇气。
在池冬槐眼中,这是很严重的大事。
但范晓雯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笑了:“怎么办?你直接离家出走给你妈一个教训,以后她再也不敢拦着你了。”
池冬槐:?
给家长一个教训?这也太敢了。
“我爸妈以前还不是那样,但我就一直叛逆啊。”范晓雯笑着说,“你知道吗?人和人就是互相服从,你听话是因为通过了你父母的服从性测试,他们就会对你越来越严格,你偶尔也给他们干一票大的,叛逆点,让他们也接受一下你的服从性测试。”
池冬槐觉得这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
但范晓雯继续说:“你放心,但凡你给他们搞个大的,他们也老实了,试试呗?”
这番话在池冬槐心里留下深刻的痕迹。
在她心间再次缠绕了几天。
眼看着时间无限逼近,薄言一句话没问过她,一直到初三晚上都没有。
他还真是,如他所说。
无所谓。
这是她人生中最拉扯的一场博弈,池冬槐大多数时候都是得过且过,能接受就接受。
但这次。
过往听话和循规蹈矩的做法和自己当下强烈的、想要改变的欲望不断交织和冲撞着。
这天晚上,池冬槐彻夜未眠。
一直等到早上五点半,外面的天还黑着,世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在这个沉睡的夜里。
她再一次看着自己手机上的订票信息,深呼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
拎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和告别小纸条。
还压了一些压岁钱在桌上。
池冬槐心跳快得快要爆炸,就这么蹑手蹑脚地…十八年来,第一次“离家出走”。
去机场的一路上她都很紧张。
妈妈每天大概早上八点多起床,她醒来以后就会看到池冬槐留在这里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