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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这不是裴舒语想要画的,但这却是省统考的考试内容。

她双手反撑在地面,眼睛不聚焦地眨动:“没关系,学姐说,等上大学了,就可以自由地画想画的内容了。”

她扭头:“上次学姐给我发了历届A大艺术学院的校考内容,其中包含有色彩人头像。”

她用眼神勾勒季颜脸型和五官:“色彩人头像我还没画过,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应该比素描人头像有意思的多。

季颜剥开手边的棒棒糖塞进裴舒语的口中:“再坚持几个月。”

甜意在口腔中扩散,裴舒语捏着棒棒糖的棒子:“嗯,好。”

坐了会,季颜问:“你们老师说今天要交两幅风景色彩,你来得及吗?”

裴舒语画的湖泊那幅好像完成的差不多了,但部分物体还差点意思。

裴舒语道:“来得及。”

她单手撑地起身,伸手将季颜拉起,而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继续往前走。

大道的尽头连接着数条小路,裴舒语初次来这,不敢乱跑,怕有蛇虫等物。

她一向怕这个。

选了条有人烟的,裴舒语道:“有点滑,注意安全。”

季颜:“嗯,你也是。”

走过小道,又是一条大道。

这里距离的人更多,密密麻麻的画架一个接着一个。

裴舒语咋舌:“怪不得遇不上几个人,人都聚集在这了。”

突然,一根教棍落下。

裴舒语头顶一沉,眸子上移,一根教棍出现在瞳孔中。

素描老师满意她的反应:“跑哪去了,一直没看见你。”

裴舒语“啊”了声,将自己写生的地方说了下。

素描老师:“也不多走两步,”她话锋一转,“你画呢,拍了吗?”

裴舒语:“没有。”

素描老师:“画完了?”

裴舒语睁眼说瞎话:“画完了一张。”

素描老师问季颜:“她画完一张了?”

裴舒语:“……”

不是,什么意思,都不相信她的话,怎么,季颜的话可信度就那么高吗?

裴舒语不服气。

季颜道:“老师,她画完一张了。”

听听,这么相信季颜的话,对方不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假话,和她有什么区别。

裴舒语不着痕迹地往季颜那移动半步,捏住季颜的手腕不重不轻地掐了下。

季颜扬眉。

素描老师离开,裴舒语没好气地:“切,某些人说谎话不也不打草稿吗?”

季颜:“那我现在去和老师说,我记错了,你那张还没画完。”

说着,她做势要去叫素描老师。

吓得裴舒语立刻拦住她抬起的胳膊,赔笑:“我错了。”

她滑跪速度一向快。

忍一时风平浪静,她宽广的胸襟忍下这些绰绰有余。

裴舒语大脑飞速运转。

季颜:“嗯,原谅你了。”

裴舒语:“……季颜,你学坏了。”

季颜:“嗯,我知道了。”

裴舒语被她逗笑了:“什么反应。”

她张开手臂,透过叶缝的阳光洒落,在那身深色衣衫上,坠出一粒粒光点。

裴舒语深呼吸一口:“我知道为什么画校会安排我们出来写生了。”

季颜:“为什么?”

裴舒语认真地说:“怕我们在画室憋疯。”

每年这个时期以及快要省统考的那个月,崩溃的人是最多的,若是再不把她们带出来亲近亲近大自然,恐怕要被压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