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吧?”
“不疼。”盛恪问,“你呢?”
“嗯?什么?”傅渊逸努力想睁眼,眉毛挑了挑没扯开眼皮,遂放弃,“哦,你问车祸吗?”
“嗯。”
傅渊逸把脸埋得更深,“疼啊……”他轻声回答,“不会再有比那更疼的了。”
盛恪心脏没来由的一紧。
在他的第一视角里,傅渊逸是被宠大的小少爷。
陈思凌将他养得很好。
他身上有着被爱着长大的证明,性格开朗活泼,大方善良。
他像是无暇的瓷器。
可偏偏这样的小少爷是在鬼门关走过一糟的。
身上骨头断了四处,手术经历过大大小小十几场。仅仅是下几天雨,吹一晚上空调,就能轻易地将他放倒。
“很疼……”
傅渊逸喃喃,“所以,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
不会什么?
盛恪知道要向别人揭开伤疤有多难,所以没有催促傅渊逸的后话。他甚至已经在思考等下该如何接,才不会让小少爷太难过。
结果……
小少爷不是难受得说不下去……
他是……睡着了!!这人说着说着睡着了!
盛恪无奈笑起来,回房拿了件自己的衬衫,盖在傅渊逸的身上。
他提起笔,却又看向傅渊逸。
傅渊逸说他和谁都不亲近。
那是因为以前没有值得他亲近的人。
但现在……
他想,他会努力试着靠近他们一点的。
-
晚上吃完饭,两人溜达着去逛超市。到底是不当家的人,花老半天只找到一把伞。
幸好出门的时候没下。
“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也别下!”傅渊逸祈祷。
盛恪问他:“脚能走?”
傅渊逸:“能,没疼得很厉害。你看我都不瘸了。”
盛恪瘫着脸,还真没看出来。
下过雨的夜晚,风有些凉,吹在身上舒服极了。
“还是外面好哇,”傅渊逸用力吸了口气,“家里太闷了。”
盛恪走在他身侧,迁就着他的步速。
“哥,那个……”傅渊逸手背在身后,“我睡着前还有一句话没说。”
“什么?”盛恪看他。
“就是……”小少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脸,在乌云密布的天上找月亮。边找边说,“别人不要你,我们要你。”
“哥,”他忽而凑近,眉眼一弯,“欢迎回家!”
说完,小少爷红着耳朵一溜烟逃了。
逛完一圈超市,小少爷还没降温,各种不自然,眼睛瞎忙不往盛恪身上落。
盛恪没忍住,笑了。
“啧!还笑。”小少爷不太满意地扯着耳垂,“我还不是为了让你化冻嘛。”
盛恪抿起唇,“嗯。”
从超市出来,外面没坚持住,又下起了雨。不大,但雨势很密。
好在小少爷今天来就只是为了酸奶洋葱味的薯片,没有大包小包,他们可以顺利挤在霞姨粉色的单人伞下。
盛恪着撑伞,小少爷则抱着他的家庭分享装薯片,边吃边走。
“卡兹卡兹”的声响,伴着雨声,落进盛恪的耳朵里。
很吵,却又莫名很好。
正出神,浓郁的奶酪香味钻入鼻中,盛恪垂眸,小少爷找了片巨大薯片,喂到了他嘴边。
盛恪先是愣了愣,而后垂头叼走薯片。
小少爷看着他艰难含着那片巨型薯片没法嚼,笑得快歪到伞外。
盛恪挺无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