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告诉了他。
“我哥动不动就要走哇……给我吓得……”
陈思凌笑他,“吓得炸毛了?”说着,伸手揪了傅渊逸从早上起来就一直翘着的呆毛。
傅渊逸打掉他的手,“我拿身份证了啊,有自尊心的。”
陈思凌又哈哈哈地笑起来。
完成了今日份的逗崽,陈思凌才端上了点给人当爹的正经,压着声和傅渊逸说,“盛恪刚生下来爹妈就离了。妈不管不顾走了,爹把他寄养在各个亲戚家。”
“今儿这家,明儿那家。等到一轮轮过来了,再重头开始轮。”
“但谁家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啊,到哪儿都被说成累赘、拖油瓶。”
盛恪受过太多冷眼,也经历过太多同样的事。所以才会曲解傅渊逸。
“我头一次见盛恪的时候,他身上还带着伤呢。”
傅渊逸一下坐正了,“他们打他?”
陈思凌:“多半吧。身上淤青不少。不是自己的孩子么,没人宝贝他。”
傅渊逸瘪着嘴——又同情上了。
“这次是几个亲戚吵开了,谁都不愿意再把盛恪接回去。哪怕一家轮一周也不肯。最后是你凌爹的母亲站出来,说让孩子跟他走。”
“我去的时候,盛恪就住在你凌爹以前的房间里。”
“他还管我叫凌叔呢。”
傅渊逸心脏紧了一下。
陈思凌倒是没什么事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所以我就给带回来了。”
“怪不怪我?”
晚了一天的询问,似是这会儿才想起来要好好当爹,操心小家伙的心理状态。
“怪什么?”傅渊逸反问,“我都是你捡的。”
“何况要是凌爹在,他也会把他带回来的。”
他这一句说得轻,把两人都说沉默了。
盛恪洗完澡出来,说悄悄话的陈思凌和傅渊逸突然一齐看向他。
他不太自在地问:“怎么了?”
那俩:“没、没什么!”背后说人八卦么,怪心虚的。
傅渊逸挨着第二个去洗澡。
他拿着睡衣哒哒哒地跑进厕所,又哒哒哒地跑回房间,再哒哒哒地跑去客厅。
陈思凌无语:“忙什么呢?”
傅渊逸拿着他的手机,“今儿中考查分!”
当爹的哑了哑,自己也觉得自己挺不称职的。
分数查下来没什么太大的惊喜,傅渊逸什么水平他们俩父子都清楚。
普高肯定能进,重点也肯定挨不上。现在就看和重点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差多少,用钱补上。买一个走班的名额。
他对傅渊逸的学习没要求。
但普高的风气总不比重点高中的,他怕他家小少爷挨欺负,所以能送重点还是送重点。
“唉。”小少爷查完分多少郁闷——总归是希望自己能超常发挥的么。
但现实如此真实又残忍。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垂青。
陈思凌拍拍他的脑袋,“行了,别丧。没考砸已经不错了,是我要给你凌爹烧香感谢他保佑你那小脑瓜子的程度。”
他说完,傅渊逸更郁闷了,“我怎么这么笨?”
陈思凌故意提着调子,阴阳怪气地逗他:“嗯,是呢,咋就这么笨,随谁啊?”
傅渊逸虎着脸,“大概随我亲生爹妈吧。”
陈思凌笑,“快去洗澡。”
傅渊逸站起来的时候才看见盛恪。这人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估计刚才他俩说的,他都听见了。
盛恪尴尬,傅渊逸也尴尬,尴尬地冲他笑笑,溜去洗澡了。
陈思凌跟着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