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7 / 29)

顿,“至少要让你能好好睡觉是不是?”

傅渊逸垂下眼去,苍白又单薄地坐在那,静静不语。

“用药不代表什么,就像感冒发烧需要吃药打针一样,别太紧张,也别多想,好吗?”

傅渊逸抠着自己的手心,点了点头,“阮医生,那你可以……不告诉我哥和我二爹吗?”

主治似是犹豫,傅渊逸越发不安地求道,“先别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会配合治疗的会好好吃药,就是别告诉他们……”

“当然可以。”主治答应下来。

如果告诉盛恪或者陈思凌,会加重傅渊逸的焦虑,那么按照病人的意愿,他会为他暂且保密。

出了医院,傅渊逸接到盛恪的电话。

“在哪儿?”盛恪听他那边有些嘈杂。

傅渊逸咽下提到喉口的心跳,“我想吃薯片,就出来买……”

“嗯。”

两相沉默,盛恪又问:“怎么了?”

傅渊逸一愣,“什么?”

“我问你怎么了?”

平时打电话,傅渊逸总说个没完,像是要把一天24小时里发生的都告诉盛恪,连做了什么梦都不放过。

今天他却沉默着。

盛恪怕他瞒着事,语气多少严肃,“傅渊逸。”

傅渊逸抽抽鼻子,“在呢,”他含含糊糊,听着扭扭捏捏地说,“没啥事儿,我就是想你了。”

“因为太想了,所以有点不开心。”

盛恪轻声叹息,“很快我就回去了。”

“好。”

挂断电话,傅渊逸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有一瞬的失神。

今天明明是个好天气,他却觉得闷,觉得喘不上气。

每走一步身体都累得仿佛被抽干力气,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绊着,要往深渊里载。

他走不动,便找了个街边的花坛坐下,在那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太阳消失在天际尽头,才起身回去-

蒋路发现最近盛恪越发沉闷,好几次约他,都没把人喊出来。

再这么下去,盛恪迟早自闭。

他下午没课,于是直接冲去盛恪宿舍抓人。

他勾着盛恪的脖子,“走走走,出去吃饭。”

“再学下去人都傻了。”

两人随便找了家火锅店。

“我说哥们儿,你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蒋路给盛恪烫了一块子肉,盛恪瘦了很多,看上去不怎么健康。

“你也不至于这么拼。好歹给我们留条路。”

“没。”盛恪惜字如金。

盛恪肠胃出过一次问题,挂过一阵的水。当时自己都还没好透,傅渊逸病了,他就没管自己的身体飞回去了。

现在蒋路不敢拉他吃辣的,给他烫东西都在白汤锅里。

“你到底在想什么?”蒋路问。

火锅咕噜咕噜冒着泡,盛恪盯着看了许久后说,“你上次问我,毕业后什么打算。”

“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留在北京。”

是有这么一茬。

“我想提前回去。”

蒋路筷子一顿,不太理解地拧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回去读研。”

蒋路憋了会儿,憋出四个字——“你真疯了。”

“没。”

他很清醒。

蒋路吃不下去了,再吃得上火。

盛恪从大一到现在大三,几乎没停下来过,他像一条绷到极致的皮筋,不停地学,不停地参加比赛。为的就是攒绩点,回头能保研。

现在他却说要回去。

这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