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至少要让你能好好睡觉是不是?”
傅渊逸垂下眼去,苍白又单薄地坐在那,静静不语。
“用药不代表什么,就像感冒发烧需要吃药打针一样,别太紧张,也别多想,好吗?”
傅渊逸抠着自己的手心,点了点头,“阮医生,那你可以……不告诉我哥和我二爹吗?”
主治似是犹豫,傅渊逸越发不安地求道,“先别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会配合治疗的会好好吃药,就是别告诉他们……”
“当然可以。”主治答应下来。
如果告诉盛恪或者陈思凌,会加重傅渊逸的焦虑,那么按照病人的意愿,他会为他暂且保密。
出了医院,傅渊逸接到盛恪的电话。
“在哪儿?”盛恪听他那边有些嘈杂。
傅渊逸咽下提到喉口的心跳,“我想吃薯片,就出来买……”
“嗯。”
两相沉默,盛恪又问:“怎么了?”
傅渊逸一愣,“什么?”
“我问你怎么了?”
平时打电话,傅渊逸总说个没完,像是要把一天24小时里发生的都告诉盛恪,连做了什么梦都不放过。
今天他却沉默着。
盛恪怕他瞒着事,语气多少严肃,“傅渊逸。”
傅渊逸抽抽鼻子,“在呢,”他含含糊糊,听着扭扭捏捏地说,“没啥事儿,我就是想你了。”
“因为太想了,所以有点不开心。”
盛恪轻声叹息,“很快我就回去了。”
“好。”
挂断电话,傅渊逸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有一瞬的失神。
今天明明是个好天气,他却觉得闷,觉得喘不上气。
每走一步身体都累得仿佛被抽干力气,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绊着,要往深渊里载。
他走不动,便找了个街边的花坛坐下,在那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太阳消失在天际尽头,才起身回去-
蒋路发现最近盛恪越发沉闷,好几次约他,都没把人喊出来。
再这么下去,盛恪迟早自闭。
他下午没课,于是直接冲去盛恪宿舍抓人。
他勾着盛恪的脖子,“走走走,出去吃饭。”
“再学下去人都傻了。”
两人随便找了家火锅店。
“我说哥们儿,你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蒋路给盛恪烫了一块子肉,盛恪瘦了很多,看上去不怎么健康。
“你也不至于这么拼。好歹给我们留条路。”
“没。”盛恪惜字如金。
盛恪肠胃出过一次问题,挂过一阵的水。当时自己都还没好透,傅渊逸病了,他就没管自己的身体飞回去了。
现在蒋路不敢拉他吃辣的,给他烫东西都在白汤锅里。
“你到底在想什么?”蒋路问。
火锅咕噜咕噜冒着泡,盛恪盯着看了许久后说,“你上次问我,毕业后什么打算。”
“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留在北京。”
是有这么一茬。
“我想提前回去。”
蒋路筷子一顿,不太理解地拧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回去读研。”
蒋路憋了会儿,憋出四个字——“你真疯了。”
“没。”
他很清醒。
蒋路吃不下去了,再吃得上火。
盛恪从大一到现在大三,几乎没停下来过,他像一条绷到极致的皮筋,不停地学,不停地参加比赛。为的就是攒绩点,回头能保研。
现在他却说要回去。
这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