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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填志愿呢,给个改正的机会,好不好?”盛恪问。

得不到回应。

“逸宝,是哥错了。”

盛恪都没办法了。平时话不多的人,被沉默逼着开了口。

“我知道你最怕别人为了你不顾自己。但……你也得允许我放不下你。逸宝,我是担心,担心你病了疼了憋着不说,瞒我骗我。我盯不着你,要真出点什么事我都赶不回来。”

“你让我怎么办?”

盛恪收紧手臂,“你说你不认我当哥。可不管我俩还有没有关系,只要你是傅渊逸,就能牵着我。”

“傅渊逸。你就能牵着我。”盛恪低声重复,“这辈子,都能牵着我。”

傅渊逸被盛恪掰着肩膀转过去,他这次没挣扎,顶着满布红血丝的眼睛和盛恪对视。

盛恪心疼地捧着他半张脸,“我没不要自己的前途,学校、专业我都有规划。但你是计划外的。”

是令他混乱,教他束手无策的干扰项。

“我要是知道会让你这样,我都不会提。”

傅渊逸吸着鼻子,嗡声嗡气控诉:“你是不会提,因为你已经打算好了,等填好了录取了,再告诉我。”

盛恪再笨也知道这会儿打死不能认。

傅渊逸才不信他的。

“只要你还要我,你说考哪儿我就考哪儿行不行?”盛恪卑微求和,“清华北大,哈佛麻理,考不上我复读。”

傅渊逸压了压嘴角,嘟嘟囔囔:“还要出国了啊……”

盛恪咽咽喉,以为又说错,立马改正:“那国外的不去。”

“不离你那么远。你要想追过来,我就去接你。行不行了?”

几秒沉默,盛恪又开口:“傅渊逸,你回答回答我,我没哄过人,实在不会了……”

傅渊逸被他一板一眼的语气逗笑,一笑存在眼眶里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盛恪给他擦着眼泪,温声喊他“逸宝。”

“嗯。”

“今晚和不和我睡?”

“不和。”

盛恪动作一顿,才舒开的眉又拧起来。

傅渊逸挺坏的,就是要盛恪急了,才慢悠悠地说出后半句,“我发烧,不跟你睡。”

盛恪心脏这才往下落回原位。

傅渊逸在药效驱使下又睡了会儿。

中午盛恪给他喂了小半碗的粥。退烧后,傅渊逸的呼吸才缓下来,但一整夜没睡,精力还跟不上。

下午又睡了很久,盛恪一直陪着他。

霞姨让他也去睡会儿,盛恪说不用。

傅渊逸这次病完全是他惹来的,他不看着他好起来,没法让灵魂归位。

蒋路来了消息,问他哄好女朋友了没。

盛恪回答:我没女朋友。

路路通:那那次和你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是谁?

1:我弟。

路路通:?

路路通:那你这次要哄的是……

1:我弟。

路路通显然受到了冲击,“正在输入”了半天,也没发来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晚上,盛恪又陪傅渊逸看了一遍星际宝贝。

“这是第几遍?”盛恪问。

“第八遍。”

从昨天到今天的第8遍。四年里的第335遍。

看完,傅渊逸又起了烧。一开始烧到38度5,喘得没法平躺,得半靠在床头,才能勉强呼吸得上。

盛恪把他揽在怀里,直到他退烧。

陈思凌回来过,拿了行李,本不想喊醒傅渊逸的,但一想到自己一个半月回不来,又有点舍不得自家的黏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