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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解除一切巫术、诅咒、荡洗污秽的——生长在阳光下的植物。

法尔法代还当恐惧在诓骗自己,这儿哪有太阳?再说太阳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

他收敛了心绪:【我猜,您应该会有吧?】

他没在猜,而在赌。

第140章 天文台

噩梦是隐秘的,不能被述说的,对于佩斯弗里埃,他能闻见萦绕在鼻尖的潮湿气息,在前一刻钟,这气味还是脂粉的芬芳,却很快就被他饲养大的梦魇接手了,继续周而复始地上演十年前或二十年前——也许是五十年前的旧事,他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在绝望的炎热夏日中,看着那一艘满载了商品,也许还有几只猫和几只耗子的船只远去。

他再一次经历痛苦,但心里的泪早就流干了,于是就摆出了一副似哭非哭的滑稽模样,他本该继续按着既定的剧本往下走,可迟迟不见海鸥盘旋,而码头也空无一人,有什么人,走入了这片明亮的、针对他一人的懊悔刑场。

朦朦胧胧中,那个声音与其被形容为说,倒向是从遥远的地方,被海浪一层层传递过来的,有着氤氲的茶香,还有懒洋洋的、阳光的错觉:“诗人啊,追溯在我等身侧的古老侍从,你为何而哭泣?”

他被背痛糊住了嗓子,呜咽,没能成功诉说关于玛珂劳薇的一切,她的笑,她的悲伤,他在梦里惊觉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他居然记不清妹妹的模样了!对方轻轻留下一句叹息,还有一首未完的歌:

灵魂:正在聆听的辽阔天空

点着千万支蜡烛……(注1)

抚平了涟漪,抚平了褶痕。

等他从梦里彻底醒来时,从嘴边溢出的已经是截然不同的、来自另一位不知名诗人的回音:

我们捣毁了他们的神像,

我们将他们赶出庙宇,

可这绝不意味着——

诸神已死……(注2)

“什么?”

法尔法代问,他举着一根树枝,正翻来覆去的望着呢,要不是佩斯弗里埃突然坐起来,他没准能看着这玩意到天荒地老去。

“殿下?”他试图下床:“我记得之前不是……沙尘暴,然后我晕了过去。”

“这个啊。”法尔法代把树枝往怀里一揣:“你们被列列根波利斯掳走了,我去交涉,就把你们带出来了。”

“……没了?”

“还能有什么?”法尔法代想了想:“你是最后醒的,其他人都吃过早饭了。”

“您其实偶尔也可以讲两句废话的。”佩斯弗里埃委婉地建议道:“不必全部一句话带过。”

“是你太啰嗦了,皮特。”

他们被安置到了某个小城,在和列列根波利斯交易结束后,法尔法代当天就赶到了这里,令人意外的是,负责看护他那些沉睡下属的家伙,非常眼熟——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面容英俊的魔鬼英格塔向他行礼:“法尔法诺厄斯殿下。”

法尔法代:“……”

也许当初英格塔确实是出于一些好意才给了他邀请函——但事情果真如此吗?他的确实没有索要任何回报,而冥冥之中,命运自然会来取走一切,过去、现在、未来所施舍的和所亏欠的。

“所以你是列列根波利斯身边的人……你当时是故意的?”

“不,”他大笑道:“我当时可不知道您是谁啊。”

法尔法代没再追究什么,他在英格塔的笑容中稍微有那么一丝疲惫,很快就打起精神,进入这座圆形建筑——这座——

“这里是做什么的?”他问,这里可不像什么旅店之类的。

他问,引路的英格塔,这位魔鬼管家和侍从,姿态挺拔,笑容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