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界碑,静默地站在那些被成功鼓舞的工匠和炼金术士们——是的,半成品。法尔法代眯了一下红色的眼睛,只有习惯照本宣科或是对凶险毫无觉察之人才理所应当地认为,仪式就该是如此。
而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在——草扎人偶一栏上——洞悉到了简单描述背后的血腥之意。
“这个步骤怕不是扔草扎人偶那么简单……而是要杀一个人丢进去吧。”
领主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好在他很快就啧了一声:“有没有改良版的?”
“既然是人偶,那用其他献祭可能效果会差上一些。”西采说。
“不如就直接用人偶,我们可以往里头存储一些能量”圭多说:“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容易增加失败概率。”
简而言之,直接献祭灵魂,比较一劳永逸,献祭越多,使用年限也越多;而只用草扎人偶,那这就是个需要隔三差五充会儿电的界碑。
一来法尔法代还没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二来城堡里也没有那种罪大恶极到能丢去当消耗品也不会感到心疼的玩意儿,法尔法代就暂且先选择了圭多提供的低配版本。
这东西以后还得多修好几个呢,要改良就再说吧。
了却一个项目后,等着法尔法代的还有其他事情,比如,修一条长长的、能从城堡一路走过起伏的山丘,直达下方平原的道路,还有原定的畜牧地中开辟新的、专门饲养大象的场所,在霜雪和白雾的光斑褪去,草甸重新取回阵阵波涛声之时,蛇与蛇相互交缠,在其庞大身躯撞散了廊厩,闹出了好大的动静。醉心于厨艺的鹅怪终于不算忘本地从城堡底部冲出来,他指挥所有人都避开,而那两条蛇居然直接从有高度差的悬崖上坠落,掉到了春季的泥滩里。
“你们要是实在想帮忙,就去给他们挖个地洞吧。”鹅怪扯了扯胸前的围裙,试图把不小心泼到他羽毛上的油渍擦干净……当鹅就是有这点不好,羽毛难以清洗,还得操心操心蛇。
养蛇人后知后觉地忙碌起来,而木工只能对着被撞坏的牲口饮水槽和变形的畜栏大为苦恼,木匠恩斯特说:“让咱们把坏掉的东西先搬到外头去吧!”
不搬不要紧,这一搬,露出一个毛茸茸的绿色脑袋,这把在场的人都吓了好一跳——原来被压垮的廊厩下头还藏了个法尔法代。
“天啊您怎么在这里!”
“您没事吧!医——”
“停停,别喊!”少年唯恐这群人把维拉杜安或者别的什么人招惹过来,低声喝了一句,难得发挥效益的契约让这群人停止了大喊大叫,他这才满意地从斗篷下掏出了数只……黑猫。竖耳朵,长脖子的幼猫被他抱在怀里,惬意地发出咕噜声,他身上不免碰了灰尘,很快就被他自行拍走,在交错的明暗里,他冷淡的神情里似乎也有了几分温柔。
要不怎么说——又到了万物繁衍的季节,这可不光是蛇的事。若不是有人通报,法尔法代是不会意识到,原来之前克拉斯那么迫切地希望留下黑薮猫,是因为口袋猫和黑薮猫没有生殖隔离……即使一直没搞懂原理,现在可好啦,他拥有好几只杂交的口袋猫了。
在廊厩倒塌之前,他确实在这边——名义上在视察,实际上在摸猫,在威胁……啊不,勒令他们不许和任何人讲自己来过,并让他们记得好好干活后,法尔法代拎起克拉斯,“也给你看过你的崽子了,该走了。”
克拉斯咪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被主人提走。
回暖带来的心理和躯体上的欣快让在冬季沉寂的集市活络起来,在什么都有卖、都能换的市场,卖衣服,卖被单,卖坐具,卖器皿,出售新货的,倒腾二手,还有人卖些自制的膏药,和几句动人心弦的情话。自从陶匠巴巴德将生意做大后,他成了数不多能自己给自己攒到一个铺子的人——不是开个窗口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