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整盒的寿司见了底。
吃不到完整的寿司,吃点边角料也成呀,安安软绵绵的哼唧几声。
视而不见的苏清词吃饱喝足,光盘行动,摘掉手套,低头看安安一眼。
一只小奶狗悄悄地碎了:“……”
苏清词失笑,拿起筷子,变戏法似的夹了一片沾着米饭粒的三文鱼。
伤心欲绝连小耳朵都软趴趴下来的柯基呲溜一下精神了:“汪汪汪!”
忙中偷闲的裴景臣刚好看到这一幕,实在出乎意料,还以为苏清词会贯彻始终的铁石心肠。
毕竟是自己养的狗狗嘛!
宠物的作用是陪伴,狗子能缓解无聊,提供情绪价值,有安安陪着苏清词,裴景臣放心多了。
晚上回家,最先迎出来的不是苏清词,而是快人一步的安安,像一颗子弹似的猛冲,结果来不及刹车整颗狗头撞裴景臣鞋帮上,晕头转向原地栽倒。
家里只是多了条狗而已,却变得又忙碌又热闹。苏清词原本是喜静的,嫌猫掉毛嫌狗闹腾,可真正养了发现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果然毛茸茸会征服每一个嘴硬的人。
和裴景臣共进晚餐的同时,苏清词亲自给安安开饭,又投喂了小零食牛肉粒。怕安安贪嘴吃多不消化,苏清词喂的很少,这就导致安安没吃够,驻守在装零食的柜子前当门神。
最终,苏清词又喂了它一包狗饼干。
裴景臣想到苏清词对自己的任性,再对比苏清词对安安的包容与宠溺,咋说呢,有点不是滋味。
当然这种酸溜溜的情绪被上市公司的老总掩饰的很好。吃一只狗的飞醋,被苏清词知道了定要笑话死。
裴景臣要去国外出差,临行前三天就围着苏清词千叮咛万嘱咐,光是分药盒就被他反反复复检查七八次,饶是如此还不放心。怕苏清词忘记吃药,怕苏清词自己在家出什么意外,怕出意外的时候连叫救护车的力气都没有。
那副场面裴景臣只想个开头就不寒而栗。
裴景臣犹豫再三,还是跟苏清词提议:“我让史密斯教授来照顾你吧,就三天。”
裴景臣已经做好跟苏清词唇枪舌战三百回合的准备,岂料苏清词眼睛都没眨一下,不假思索的应了声“好”。
裴景臣生怕自己焦虑症发作出现躯体化的幻听症状,确认道:“你同意?”
苏清词点头,裴景臣欣喜若狂,生怕他反悔似的急忙给史密斯打电话。
要和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三天,吃住都在一起,实话讲,苏清词浑身不自在。
但若能让裴景臣放心的话,苏清词可以忍受。
史密斯教授是心胸外科的权威医生,六十多岁了,头发和胡子全白的,笑起来很像肯德基上的老爷爷。
史密斯幽默风趣,十分健谈,和苏清词面对面五分钟就聊开了。聊到业余爱好时,原来史密斯教授也是对苏清词的画情有独钟的藏家。
和史密斯的相处很愉快,苏清词破例带他上二楼,参观了自己的画室。
史密斯宛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对着苏清词几幅随笔之作两眼放光,激动的语无伦次,兴奋的像个小孩。
听闻苏清词和史密斯结成了忘年之交,远在丹麦的裴景臣喜出望外,在回酒店的路上跟苏清词通视频,信号不太好,总是卡顿,聊起天来磕磕绊绊,但两个人都不舍得挂电话。
当视频整个卡住,裴景臣笨拙的试图晃动手机让对面动起来,晃了半天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相当愚蠢滑稽,无奈一笑。
苏清词让他挂吧,裴景臣摇头,卡住也没关系,他好整以暇的欣赏苏清词定格的面孔。这么说可能又酸又矫情,但裴景臣就是觉得这幅画面胜过世间所有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