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贤只是骁果军中一个郎将,没有资格参加廷议,李才是右侯卫将军,倒是有资格参加。
他满腹苦闷:“我自然是力谏陛下回关中的,只是朝中那些人,只知道一味逢迎陛下,尤其是那个内史侍郎虞世基,立马附和,我跟他吵起来,俩人一起被赶出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瞪了眼虞世基。
虞世基见状,叹了口气,踱到两人身前,小声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定都江东的坏处吗?江东卑湿,土地险狭,内奉万乘,外给三军,民不堪命,亦恐终散乱啊!”
“你跟我这一套一套的,方才怎么不跟陛下说!”李才更生气了。
“你以为我没有进谏过吗?”虞世基更郁闷,他久侍皇帝身侧,比李才等人看的清楚:“当年我随陛下出征高丽,以时局动乱,数次劝谏陛下停止征伐,并发兵屯洛口仓,以备不虞,可是皇帝从未听过。”
但凡听上他一字半句,也不至于今朝沦落至此。
当年御史大夫张衡,有协助杨广策划夺嗣之功,颇受恩宠,就因为进谏阻止皇帝修建汾阳宫,就被一再降职,甚至最终被赐死。
自此,皇帝刚愎自用,不听谏言,谁人不知。
虞世基兔死狐悲,惧祸及己,从此再也不敢忤逆皇帝。
和虞世基一样,朝中公卿无不阿意言:“江东之民望幸已久,陛下过江,抚而临之,此大禹之事也。”
于是皇帝杨广下令修建丹阳宫,将徙都之。
他真是改不了去哪儿都要修宫殿的毛病。
此令一出,骁果军中无不凄惶。
窦贤几欲落泪:“我家中老母多病,只有妻子侍奉左右,这一朝迁都,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回长安尽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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