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看去,她身后是满满几大车粮食。
丈夫同她说起过武士彟这个人,武家累代经商,十分富有,到了他这一代,不甘于只经商,也想往世家圈里挤一挤,于是花钱买了个官,撒起钱来十分大气。
公爹在外做官时,在他家住过,同他便有了交情,后来他就来了太原,在公爹手底下讨了个官做。
不过呢,他也是个左右逢源之人,不仅讨好李渊,和王威高君雅等人也交好,主打一个两头下注。
此时王高两人失势,那边的本赔了,就要保住这边。
相里氏并不像她的丈夫那般长袖善舞,笑得有些局促:“我家夫君听说夫人心善,在玄中寺给难民们施粥赠衣,也想聊表心意,特意叫我将这几车的粮食布匹送来给夫人。”
长孙嫣心中明了,笑道:“既然是武大人和夫人的心意,那我也不推辞了。还请两位放心,我家公爹一向赏罚分明,但凡有功,功劳簿上少不了的。”
相里氏喜笑颜开的走了。
五月十七日,恰巧数万突厥军队进攻晋阳,李渊立刻下令将王高二人斩首。
随后,又派刘文静出使突厥,亲写书札,对突厥始毕可汗卑辞厚礼,始毕可汗复书,承诺支持李渊起兵。
突厥已和,监视已除,后顾之忧已无,接下来就是等儿女们都回来。
李渊是个好爹,这种时候了,也一直惦记着孩子们。
李秀宁也接到了父亲送来的信,与丈夫商议,柴绍自知已经做了李渊的女婿,便是上了一条船,并不推辞,只是担心妻子:“尊公将扫清多难,我欲迎接义旗;同去则不可,独行恐罹后患,为计若何?”
李秀宁当机立断:“君宜速去。我一妇人,临时易可藏隐,当别自为计矣。”
于是柴绍从长安走小路去太原,而三娘则带着侍女回到鄠县的李氏庄园。
这是李渊夫妇陪嫁给女儿的嫁妆,占地广阔土地肥沃,年成收益颇好,在京中贵女圈里也是很拿得出手的。
她自称李公子,找来中人,将庄园变卖。
侍女颇为心痛:“这是娘子的嫁妆,也是娘子的依仗,怎么能轻易变卖呢?”
李秀宁摇头:“我母亲有亡隋之志,今我父欲举兵起事,我作为爷娘之女,必当鼎力相助。”
庄园很快变卖掉,李秀宁拿着钱赈济灾民,很快招收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
而柴绍在从长安去太原的路上,遇到自河东出发的李建成、李元吉兄弟俩。三人面面相觑,建成先问:“怎么只有你,我妹妹呢?”
柴绍尴尬解释,见内兄面有不虞,心里讪讪,他也有所疑惑,岳父在老家有三子,怎么只有两人出来,还有内兄的妻儿呢,怎么也没带出来?
他心里疑惑,又不好直接问,只与内兄商议同去太原,建成兄弟却有所顾虑:“追书甚急,恐已起事。隋郡县连城千有余里,中间偷路,势必不全,今欲且投小贼,权以自济。”
这是什么馊主意,柴绍当即拒绝:“不可。追既急,宜速去,虽稍辛苦,终当获全。若投小贼,知君唐公之子,执以为功,徒然死耳。”
你还是唐国公世子呢,真落了草寇,多丢人啊。
建成一想也是,和弟弟元吉一商量,决定还是和妹夫一起去太原。
五月三十日,三人一起到达晋阳,李渊得知儿子们来了,先是一喜,后见只有三人,先问女婿:“我家秀宁呢?”
柴绍头大如斗,忙说是夫妇共定之计,又表忠心:“小婿冒死前来,愿为岳父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李渊沉着脸,又问长子:“你小弟呢?”
建成只解释:“他年纪小,带出来会乱跑,我怕把他弄丢了,就先放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