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才道:“我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些,谢谢你。”
柏南喝了一口隔夜的凉水,可开口的时候,语气却不是凉的,反而是暖的,跟雪地里的暖炉一样,“方星稀,你报喜不报忧的对象里,能不能不包括我。”
言下之意便是,我希望能成为你报喜报忧的对象。
方星稀怔了一下,这句话是真心的,他能听出来。
感动之余,他坏心眼地追问,道:“为什么?”
这次轮到柏南不自在了,他移开放在他身上的视线,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不说话了。
方星稀笑了,倾身,往他那边靠了一些,压到他的肩膀上,非要把他的嘴撬开才罢休似的,“为什么,柏南老师?”
柏南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那半杯水,起身要去装水,把某个人形挂件留在了沙发上。
方星稀失去依靠物,倒在沙发上,不过他并不打算起来,而是顺势躺在上面,眼睛追随着柏南,笑意盈盈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想理我吗?”
柏南弯腰接完水,回头看到这一幕,想了一会,回答是也不好,回答不是也不好,干脆不回答了。
方星稀眸中笑意更盛,却故意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戏精上身般,装模作样地抹了两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道:“原来,你竟如此讨厌我,甚至连话也不愿意跟我说上一句,看来终究是我错付了,算了,还是不留在这里碍着你的眼了,我这就离开罢”
柏南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演,还应了声嗯,侧身给他让道,甚至做出了请的姿势。
方星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不是,柏南,你居然不挽留我一下。”
柏南低低地笑了,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挑眉道:“这还用得着挽留吗?”
方星稀对某人不配合他的演出的行为相当不满,控诉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柏南眸中笑意未消,连带着语气也染上了些许,把手中为他装的那杯水递给他,“嗯,就这样。”
方星稀接过了他手中的水,刚喝了一口,就措不及防地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这把他吓得不轻,水呛进喉咙里,他弯下腰猛咳。
柏南没被手机铃声吓到,倒是被他给吓到了,他赶紧把口袋里震个不停的手机拿出来,摁掉闹铃,拍了拍他的后背,微微蹙眉道:“没事吧?”
方星稀对他摆摆手,缓了一会之后,才抬起头道:“我没事,但你这铃声也太吓人了。”
其实这并不是默认铃声,柏南也不是不知道它突然响起来会很吓人,他是故意调成这个的。
说起来还要追溯到很久之前,那个时候的柏南还是个无人问津的十八线小明星,柏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柏南的父亲并不支持他进演艺圈,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任何帮助,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想让他自己撞南墙回头,不过他没想到,柏南后来竟然真的能靠自己火起来。
所以,那个时候的柏南什么都要靠自己,经常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跑各种地方去试镜,争取上镜的机会,哪怕几十个甚至是上百个里能中一个也好,哪怕只是一个只有几分钟戏份的小角色也好,只要有机会,他都会拼命地抓住,用自己最好的状态,投入到表演里。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拼命,怎么会被看见。
那个时候的他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时掰成四十八小时甚至是七十二小时用,每天都只睡两三个小时,甚至这两三个小时还是断断续续的,几乎都是在路上度过的。
所以,他怕自己因为身体太累而睡的太沉,听不见起床的铃声,这才特意设了这么一个,每次都是措不及防地在梦中被吓醒,睁开眼,脑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工作。
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