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第三天,佛龛自燃。整栋宿舍楼被火焰吞没,七名老师被困其中,只救出三具遗体。处理她们的身后事,让我一整年都受尽苛责,所有时间全都用来写道歉文书。我真的以为是我做得不对,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为什么要来诅咒我呢?”
接着是一整年的琐事,娜娜校长被亡者老师的家属联合抵制,因为她是年轻的女校长,所以大家都怨恨她——或者说,有点捏软柿子的意思。不敢去教育局那里去闹,只敢围堵她。
“这一年学生升学状况良好,我申请了毕业旅行。又出车祸。整车的教师都坠崖,无一生还。我去现场看过,死相可怖。这简直就是诅咒,这不对劲!”
“我求来一位法师,他告诉我,学校里有邪门的血阵,难道萨特希就是这么死去的??”
“我希望亡者往生极乐,可是难道又要我在生者的世界承担赎罪的一切吗??”
“我无法承受。我不想替人偿债,也不想让更多学生死去。我跪在佛像前三日三夜,最后求他——让这些老师留在这里,继续教书,不要再让她们的家人把死亡怪罪到我的头上了。法师应允,只是说:‘强留死者,并非福报,迟早生怨啊。’”
“可是,我还有很好的前途,我承受不住那些不该施加在我身上的攻击和谩骂,这所学校的历史也不是我造成的。所以,对不起。”
“这个学校本来就罪孽深重,也不多差这一点点了,对吗?”
“对不起,请佛祖保佑我吧!”
看到这里,学校的故事已经清晰了。
没有看完故事的同学们彼此传阅着日记,而你的心口发紧。
你也没想到居然如此。
娜娜校长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她毕竟是一个倒霉到极致的“背锅侠”。她不是没有愧疚,她是一个在“责任”与“恐惧”之间的人。她想维护表面的秩序,却也在不断拖延灾难,制造更多的灾难。
“我知道她们不会原谅我。她们在课堂上微笑着上课,夜里却在教学楼里呜呜地哭。佛说,执念者不得涅槃。我却让她们永远执念。佛不会保佑我。”
最后一页。笔迹已经模糊。
“再也没有比这更深的业障。我不敢停,也不能停。佛祖啊,保佑我吧!要么,让她们来带走我吧!”
——“她们”。
是谁?还是那场运动里死去的学生吗?
血色的枝桠在地面再次流动,蜿蜒成新的文字:
——“有罪的不止是你。”
空气震颤,那些死去的学生们依然没有表情,只在沉默地注视。
真相并不只是“她的罪”,而是整座学校的共谋——一个代代传递的、将责任转嫁的系统。
前任校长用贪婪换来权势;教育部门用推举甩锅换来安稳;新校长用妥协换来秩序;而学生们,甚至是老师们,就是一群可怜的牺牲品。
该死!这个故事比仅仅是一个人的贪婪或者恶毒更让你觉得恶心。
当所有人都读完了这段故事后,随着那个因看日志而忘记报评论的学生惊声说“直播怎么掐断了”,你们都觉得身体有点发冷。
好冷啊。在这盛暑的下午。
然后就听到了不知何处冒出来了诡异的咔哒声——
墙面微微鼓起,地板下渗出细微的血迹——和那血印不一样,这是完全从各个缝隙里钻出来的浓黑的脏血!办公桌抽屉自行开启又猛地合上,一盏天花板灯无风自晃,啪的一声爆裂。
又来?
这小小的一间校长办公室,本就藏满了秘密与罪孽,几十年来被压制的怨念终于找到了缝隙,喷涌而出。
而这一切的核心,不止于学生们的冤魂。
你忽然听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