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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粘在了你身上。

你立即警醒,舌头打了个结,换了种说法:“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微妙,我对他不感兴趣,只是出于对同行者的关心罢了。”

托尼的神色恢复如常,她松开你,耸耸肩:“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去和她们看看今天的计划,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你松一口气。

刚才这一点来自于被托尼裹挟和误会且似乎最终她也不信你的态度的不爽,都被你似乎找到了通用规则中“我”和“你”涵义的欣喜所取代。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不要去说别人“你”如何如何,而是去表达“我”怎样怎样。

哪怕你说的话是冒犯的,甚至对她人指手画脚的,只要你的出发点是“我”认为的,就是被尊重的;而即便你是在捍卫自己的立场和观点,如果你不客气地指出对方“你”如何如何,就是错误的。

不过你没开心多久,麻烦自己找上了门。

“昨晚睡得好吗?”卡洛斯说,只是和你套近乎似的,“你们帐篷的位置太好了,晚上风好像都是往那里吹的,我太羡慕了。”

“…嗯,还可以。”你回道。

不过,他怎么知道你帐篷的风口开在哪里?

你假装低头整理自己的背包,眼角却不自觉地余光扫过去。

他的腿上还缠着绷带,这当着你的面刚换上的绷带上就已经渗出来血,可他坐得笔直、轻松,甚至没有一丝忍痛的迹象。

明明昨天他还是一个一点小痛都要鬼吼鬼叫的人,只能虚弱地躺在那里呻吟。

不管凌晨时那个是不是梦,你都确信卡洛斯不对劲了。

他会怎么样你当然无所谓,但你担心的是自己。

你恐怕自己在昨天对他施救的时候就已经中了什么招。

一如既往,除了你以外整个这支“本地人”队伍里没有一个对卡洛斯的状态提出质疑。

你有什么想法和顾虑也只能靠自己观察。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空气太潮,还是你真的被什么东西所影响了。

一整天你都像浸在水盆里的衣服,沉得提不起来。

耳朵有点闷,眼皮总是发烫。你明知道自己是醒着的,却老有种还没从梦里醒的错觉。

你总是看向卡洛斯,即便没一会儿你就因为自己的感官感受而不自觉地走了神。

可越是这样,你越要强迫自己在完成今日科考任务的情况下,更细心地看出来卡洛斯会做什么,要做什么。

你必须要在卡洛斯身上找到问题所在。他现在的这个状态,还待在队伍里,必然还有其它的目的。

而你身上的负面状态,也得在你找出症结之后才可以清除掉啊。

你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今天去的地方,地形也更复杂,你还得留神,不要把自己摔了下去。

教授带着你们来到了一处断层带,说这里是去年滑坡点,对比拍摄有重要意义。

“用无人机建模。”她说,“我们要捕捉从崖顶到底部的完整断层纹理。卡洛斯,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好好地飞,这要记录的东西可不少。”

卡洛斯憨笑着举手:“好的女士,保证高质量!”

“崖壁那边坡度大,但风口好。”拉蒙指着一块布满藤蔓的陡峭斜坡,“你从那边爬,架设视角。”

托尼拍拍卡洛斯的肩:“今天你是导演,我们都是演员。”

所有人笑作一团,而你只低头看了看前方。

那里有一片吊藤——细长、湿滑、间隔不均,猛一看上去,像巨人散落在雨林里的肋骨。

第一次试飞,大家都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