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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息着,发出断断续续的语音片段:“…点赞…求关注…我为你剪了好多视频…你怎么能…不要我…”

你把剪刀架在她脸上,贴着自己的面孔。

她的嘴唇颤抖着说: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你低声回:“那你就安静地喜欢吧。”

一剪。

梦境闪光,像硬盘自毁前的溃散。

你身下那团黑雾解体,化成一张被撕裂的“订阅界面”,飘飘然弥散在空气中。

再一剪。

她彻底崩塌成粉尘。

你睁开眼。

你呼吸不稳地坐起,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

暖气管里的热水呼噜噜的,整个房间暗暗的,但是很让人安心。

你起身去照镜子。

镜子里只有你自己。

真实,憔悴,挂着没有睡好的臭脸。

你低头看手机,塔玛拉发来一条短信:“你还在吗?再不回我我要睡了。那玩意儿不见了。你做了什么?”

你酷酷地回复两个字:“杀了。”

过了几秒,塔玛拉又发来一条:“哇哦。”

跟她闲扯几句,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松快了,脑袋陷进枕头里,很快睡去。

清晨六点,天微亮时,你房门被轻轻敲响。

“咚…咚…咚咚。”

你瞬间醒转。

又怎么了??

门外的人说话了,一口不标准的花语。

是旅馆前台的那个老太太。

你开了门,看见她扎着深蓝头巾,身上穿着粗布围裙,手里拎着一只用白布包着的木桶。

她看了你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你退后。

你不解地让开。

只见她径直走进来,动作熟练地关上门、拉好窗帘,然后把木桶放在地板正中,掀开布。

你闻到了艾草、柏油、蜜蜡、酸奶干草混合的味道,还有一种淡淡的、像是发霉但不令人作呕的泥土气。

她从围裙里摸出一串老旧念珠,另一只手里捻着一根干枯的桦树枝束。

她低声念叨着,事后告诉你她在说:“你身上全是痛苦。得扫出去。”

你本想开口问什么,但她一瞪你,眼睛混浊却锐利:“不能说话。”特意用的花语。

你乖乖闭嘴。

她开始在你周围缓慢绕圈,口中念念有词。听不出是祷告还是咒文,像是洛丝国宗教的圣歌与山村土语交错叠混。

她每走一圈,你就觉得空气更沉一点。

第四圈时,她突然把那束桦枝重重一拍你肩膀。

啪!

你肩头剧震。

但是,你看到了一缕黑雾,从你后颈浮起,盘旋着挣扎了一下,却被老太太一声暴喝震碎,散成墨点。

啊?

你开始感觉到体内的“什么东西”在不安地翻腾,像你身体里藏着成群结队的寄生虫。

老太太念得更快了,声音开始带上哼唱与咳嗽的韵律。

她的桦枝又在你头顶一拍。

你眼前骤然一黑,站都站不稳了。

——然后你看到了它们。

无数的影子。

像用泥煤雕出的幽灵,一只一只从你胸口、耳后、腰间、膝盖爬出。

生冷的、黏腻的,像是积年累月的倒霉气。

你浑身发抖,像被剥皮。

老太太终于喊了一句:“从眼中滚开,从灵魂中滚开!”

她将桦枝重重扫过你全身。

你听见骨头咯吱响。

所有的影子都像被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