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不到边界,那就看不见出口。
那么,如果是超越你而存在的规则,对你来说就没有意义。
所以,出口必然存在,它一定是你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只是你需要契机,一个在规则或者隐藏规则里的契机,来找到它。
找到它了,那个雕像,然后呢?
——洞。
只要叼住尾巴,就一定会塑造出一个洞。
它在循环之外,又由循环产生。如果它不是出口,还有什么是出口?
你浑身被冷汗浸透,四周的空气似乎依旧潮湿而阴冷。风暴在外咆哮,不过邮轮只是微微摇晃着。
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只有头部像是被重击过般剧烈地疼痛,记忆和认知的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令你难以承受。
你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握住一件东西——那个衔尾蛇雕塑。
回忆有了支点,大脑对于信息的处理也就不再漫无头绪。
理了又理,一些细节总算明晰。
“信号还没有恢复,不过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了。”小明不知何时蹲在了你的身边,默默地注视着你。
她的目光中是担忧,还有微不可查的警惕。
“你还好吗?”她问。
你们总是互相问这样的问题,来确定彼此的安全,但这次,你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除了关心以外的特殊意味。
小明最终还是问出:“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刚刚你看上去有些不对劲。”你知道当小明欲言又止的时候她的右唇角会微微抽动。
没什么好瞒的,你一五一十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间杂着你自己的思考。
当你一个人沉浸在思维中时,想法总是细碎没有章法,但说出口后就会立刻梳理成逻辑更紧密的结论。这大概就是对话的效果,你越说越自信,颇有点激动地告诉小明,你找到了度过邮轮上时光的秘诀,只需要明天一试。
小明看着你,不时露出认可的浅浅微笑。
“你说得对。”她说,话语却和你方才所讲毫不相关,“海员在夜间巡视,她们大概就是走廊里危险的制造者。我们最好就是待在房间里,只要别被风暴造成的影响伤到,夜晚就是安全的。”
什么?
你困惑了,你继续说着走廊里那自相吞噬的征兆、你们是在衔尾蛇的内部等猜测,她只是有点奇怪地摸摸你的脑袋:“你是不是被吓到了,一直重复这些做什么。我说,我知道了,我认可你说的话。”
你不再吱声,你发现了不对劲:小明的警觉消失了,就像刚刚她对于你的状态的怀疑只是你的错觉一样。
把手中的雕塑随意地举起,你状似轻松地伸了个懒腰。衔尾蛇在小明的脸前扫过,她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我也有发现,来,你跟我来。”她自然地拉起你空着的另一只手,却对雕塑视而不见。
“小明…”你还想再做一些尝试,但从催吐时起,你的声音就很是沙哑,刚一发出,小明就像根本没有听见你的声音一样,自顾自地拉开了房间的衣柜,手指轻轻点了点里面的空间。
“看,我发现了这个。”小明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白天时候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衣柜内部空间很大,足够容纳我们两个人躲进去。而且,你看,衣柜的结构很坚固,门板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无论风暴多大,只要不翻船,我们都可以躲在里面,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危险。”
你愣了一下,视线跟随她的手指移动,落在那衣柜的内部。
的确,衣柜内部空间宽敞,门板的厚度也让人觉得安全感十足。更重要的是,衣柜里散发着一种略微陈旧却温暖的木质气味,就像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