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踏入这片剑的森林,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凌人泽站在原地未动,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身边的原怀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原怀玦却仿佛浑然不觉,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片剑的世界,目光流转不见丝毫压力,反而带着一种欣赏奇观般的从容。
感受到凌人泽的目光,原怀玦侧过头,对他安抚性地笑了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凌人泽强自镇定地点点头:“嗯,那便好,若有不适,立刻退出。”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只补充了一句,“……小心些。”
“好。”原怀玦应下,目光在凌人泽腰间的佩剑上停留了一瞬,是大比上用的紫运。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自己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物事,递到凌人泽面前。
那是一枚小巧的剑穗,以深紫色的绸线编织而成,末端缀着一颗圆润剔透的紫金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幽深的光泽。
“之前没找到机会送你。”原怀玦的声音带着笑意,眼神却认真,“不过紫色衬你,好看。”
凌人泽愣住了,看着那枚静静躺在原怀玦掌心的剑穗,确实与他佩剑的冷调相得益彰。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明显心意的赠礼,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原怀玦已经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将那枚紫金石剑穗轻轻系了上去。
“好了。”原怀玦收回手,满意地看着那枚小小的剑穗垂落在凌人泽的佩剑旁,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如同一点幽秘的星火。
凌人泽低头,看着那枚多出来的、属于原怀玦的印记,现下四周无人,耳根的红晕再也无法掩饰,迅速蔓延至脖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原怀玦不再逗他,轻声道:“那我去了,阿泽也去寻自己的机缘吧。”说完,他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剑冢深处,身影很快便没入了那万剑林立的奇景之中。
剑冢深处,与外层的喧嚣驳杂截然不同。
原怀玦并未在外层或中层过多停留,他步履闲适,周身却萦绕着一股无形的气场,那些或试探、或渴求的剑意,在触及他身周三尺之地时,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安静下来乖乖散去,连一丝涟漪都未能荡起。
越往里走,空气越是灼热干燥,石壁不再是湿冷的深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被高温长期炙烤后的暗红。
此处,已是剑冢核心区域的边缘,寻常金丹修士,若无特殊护持,早已被这恐怖的高温与剑意压垮,甚至可能引火自焚。
原怀玦却仿佛毫无所觉。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插在滚烫岩石上、通体赤红的火焰灵剑。
这些剑放在外界,任何一柄都足以引起高阶修士的争夺,但它们在原怀玦眼中,却如同烛火之于烈日,显得……过于温顺了。
起码要比他上辈子用的的剑强才是。
他继续前行,目标明确地朝着这片熔岩区域最核心、热力最恐怖的位置走去。
那里,矗立着一块巨大无比的暗红色晶石,表面布满龟裂的纹路,裂缝中流淌着近乎白炽色的液态火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光和热。
而在那巨大晶石的最顶端,斜插着一柄剑。
那柄剑的模样极其古怪。
它并非通体赤红,反而呈现出一种仿佛历经无数次熔炼捶打后的暗沉乌金之色,剑身宽阔,造型古朴厚重,没有任何华丽的纹饰,表面甚至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火山灰烬般的黑色附着物。
整柄剑没有散发出任何光芒,也没有发出任何剑鸣,沉寂得如同死去万载的顽铁,与周围狂暴炽烈的环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