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新君身边的大功臣
“殿下,殿下,您信我,呜呜—”
南羿凌被人拖了下去,翼王咳地更凶了,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事已至此,翼王不愿再待下去,只是临走前,让南絮送他出酒楼。
他咳得脸色苍白如雪,望向她的眼神一如往昔般柔和,南絮想了片刻,答应了他。
段文裴沉着脸,不远不近地坠在身后。
翼王捂住唇,搭着南絮的手下楼,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起昔年往事。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翼王哥哥。咳咳,但阿絮似乎不太想认我这个表哥。”
南絮看着脚下的路,轻声反问,“殿下引我入局、留二哥为己用时,可想过我这个妹妹?”
翼王摇头,“你怎么还不明白,真到了那天,即使本王与南家撇清关系,宫里那位就会放过你们吗?富贵也好、权势也罢,本就要用鲜血踏出一条路来,如今,你和老大老二都在蜀地,只要本王赢了,有你们三兄妹在,南家便不会断了血脉传承,阿絮,切莫妇人之仁。”
楼梯已走到一半,俯身看去,整个大堂皆在眼底,这般开阔之景落在南絮眼中却只有无尽的沉闷,“姑母呢?翼王哥哥,造反也好,杀回京都也罢,至少给健在的人留条活路,你若此刻反,陛下即刻便拿姑母祭旗,她养育你多年,你也毫不在意吗?”
成王败寇她懂,可她依旧觉得不该让至亲之人死于非命。
那个位置许多人都想要,但总有些人只想过简单随心的生活。
她又何尝不希望翼王能承欢太妃膝下,过回从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汲汲营营,为了重回京都铤而走险。
“咳咳,”翼王拍了拍她的手背,拉回了她神游在外的思绪,“看来,你是要认死理了。既如此,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些感慨,昔年亲手教你许多,你学的很好,今日这出花宴断亲,保你二哥和侯府可谓险中求胜,唯独遗憾没教会你审势而行,不可拘泥于小节。”
“不过,”他回眸瞥了眼始终注视着他们的段文裴,“你竟能这般果决提出和离,倒真令本王刮目相看。好歹叫宫里那位知道,他的旨意……也未必人人皆要顺从。”
“咳咳,”他声线忽又低沉下来,似叹似警,“只盼你这妇人之仁,他日莫要化作取你性命的利刃。”
外人瞧去,他俨然一副疼爱幼妹的兄长模样,甚至还怜爱地轻拍了拍她的额发。可唯有南絮看得分明,他那双寂寥的眼眸深处,早已被贪婪、不甘与愤懑蚕食殆尽。
目送马车远去,南絮立在原处,忽地想明白许多事。
人皆有执念,然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世间种种,本就难辨是非,难分明暗。
他如此,她亦如此,众生芸芸,不过皆囿于其中。
如此而已。
南絮垂首,漫不经心踢开脚边的石子,再抬眼时,却正好撞上段文裴深凝的目光。
他眼中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晦暗情绪,南絮只偏过头,轻唤殷瑞珠,衣袂拂风,毫不迟疑地与他擦肩而过。
第118章
赏花宴这场交锋后,有关翼王不臣之心的谣言渐渐传开,好在南絮当场挑破,翼王又及时刨白自己为臣的忠心,谣言并未掀起什么风浪。
翼王又缩回了郊外别庄养病,听说这次病得很厉害。
谣言乘着寒风吹进别院时,南絮正在别院后面找了个开阔的地方练箭。
殷瑞珠时不时打量着南絮手里的弓,问旁边倚着树干不请自来的萧静,“你瞅瞅,能看出是哪造的不?”
萧静认真看了眼,冷淡道:“我又不是工匠营的,这么漂亮的弓,该去问行家,问我?白问。”
她潇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