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扰人清静。”
那老仆被说红了脸,瞪着一双铜陵大的眼睛就要教训殷瑞珠,却被秦氏拦下。
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了指殷瑞珠,上下打量片刻,笑着夸道:“不怪珏儿为你丢了半条性命,原是个容色清丽、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莫说珏儿喜欢,我看着也欢喜。”
她说着转头看向南絮,满脸的认真,“即是来了,想必也是因为心里舍不下珏儿,不如我今日做主,不仅认下州儿的媳妇,也一并认下殷姑娘和珏儿这门婚事,京都殷府那边,我这就派人去信下聘,阿絮意下如何?”
疮疤就这么明晃晃地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开,无疑是拿着刀尖往殷瑞珠心窝子戳,殷瑞珠气得脸色发白,哆嗦着身子,就往秦氏那撞去。
嘴里喃喃骂着,“龌龊至极,龌龊至极!你们都是蛇鼠一窝,还想再害我,我死也不会嫁给他,我不嫁人、我不嫁人”
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模样,南絮赶紧上前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脊试图安抚,在她的安抚下殷瑞珠没再往前冲,可埋在南絮颈间一句接着一句‘我不嫁人’的低喃,听得让人心碎。
怒从心头起,南絮仰头隐去眼中的泪意,俯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让丫鬟先带她下去。
殷瑞珠本不肯,见南絮眼神坚定,也知晓自己如今情绪不稳,恐做出什么无法挽回之事,遂跟着丫鬟退了出去。跨出房门后,她抚着灼烧的心口,想起南絮的话赶紧去寻刘回。
房内,秦氏看着两个女子互帮互助,心里冷笑不止,脸上却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她迎着南絮的冷脸,温声唤道:“老三媳妇。”
南絮也学着她看殷瑞珠的动作,从头到脚打量她半响,踱步坐到旁边的椅子里,笑着唤她,“赵夫人。”
“您不请自来,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这话哪里像是晚辈对长辈说的,这怕是把她当平辈了。
秦氏脸皮微僵,但她见过的场面多了,岂会被小辈唬住,她抬手示意下人把蒲团和敬茶盘放到南絮跟前,“阿絮这话就是伤为娘的心了。”她掖着锦帕楷了楷眼角,伤心道:“州儿任性出走这么多年,我这个当娘无时不刻不在自责后悔,若当年我再耐心些,再忍让些,怎会让他在外漂泊许久,连娶妻这样的大事,都无人为他操持。”
她顿了顿,眼中当真掉出几滴泪来,眉眼哀愁地看向南絮,“如今好了,不仅州儿回来了,连阿絮你也来了,如此圆满便是叫我立刻死去,我也愿意,可我心里始终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按照蜀地规矩,媳妇入门,得给婆婆磕头敬茶,婆婆再给媳妇改口礼,祝福新人和和美美,这才算终得圆满。”
“阿絮,便当可怜我这个当娘的心,如了我的愿吧。”
她唱念做打,好不逼真,若南絮不知其中缘故,当真以为是心疼没看见儿子成婚的可怜母亲。
可她偏偏知道秦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狼,怎能如她的愿。
“夫人此心,真是让人闻之动容。”南絮双手搁在膝头,朝着上首蹙了蹙眉心,“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按理说,夫人是长辈”
秦氏戏演久了,已是手到擒来,深谙人心,还没有她激不起来的愤怒和怨气。
如今见南絮这又是笑又是蹙眉,虽心里不得劲,却也只能顾着自己的话先顺着她往下说,“什么长辈,你就当我是你亲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南絮双眼微眯,就等这句话!
“夫人刚才也说了,蜀地有蜀地的规矩,可我是从京都来的,又是永安侯府的姑娘,自然也有我们京都的规矩。”
秦氏听她缓缓说着,隐有不耐,不觉催促着,“也是,不过敬茶的规矩大同小异,阿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