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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她的手腕,有力的双臂撑起,像把大伞罩在她身前,神情认真道:“李奇背后有内廷的谢环,谢环身后还有郭槐,郭槐的背后是皇帝。南絮,他中饱私囊也好,暗中作梗也罢,我不是不知晓,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你可明白?”

没了束缚,南絮更加惬意了,她无畏地迎向段文裴的目光,笑得肆意,“我知道呀。当年姑母宫里的小太监谢环嘛,得了姑母的势,在内廷平步青云,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他还投靠了郭槐。”

她说得随意,仿佛这些事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她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段文裴看得牙痒痒,心里却有了另一番计较。

他扣住她的手,问她,“谢环是你们的人?”说完他又缓缓地补充了句,“难怪你说罚就罚,原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南絮翘了翘嘴角,乐得花枝乱颤,看着段文裴难得的吃瘪,她玩性大发,伸出另外那只手触了触他的鬓角,勾着手指临摹他脸部的轮廓。

“爷,我好歹是侯府长大的,五岁那年就被姑母抱着陪伴圣驾,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我敢下手吗?”

往日里她矜持,娇贵,有着世家嫡女最好的风范,如今眼角含媚,春风得意的样子却有别样的风情。

段文裴眸光一暗,心里那股压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

他脸一转亲了亲她的手心。

南絮一愣,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把手收了回去,鸵鸟似的埋进臂弯里,在段文裴看不见的地方,红了大半张脸。

段文裴看得发笑,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声回荡在室内,也飘出窗外,刘回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喘口气,又被这久违的笑声惊地差点一屁股坐了下去。

自家这位主子可不是个爱笑的人…

*

自从那日段文裴离开静园后,玉祥和春芽就发现南絮变得有些古怪。

不是倚着水榭喂鱼,喂着喂着就红了脸,就是去院子里练箭,练着练着就看着天空中的飞鸟走神;还有一次更绝,本来逗着金球玩,也不知她想起什么,竟然痴痴地看着池塘,差点把金球当成了鱼食,扔进了池塘里。

玉祥推测,怕是伯爷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把她家夫人刺激傻了。

春芽拎着水壶正给屋外的盆景浇水,闻言摇了摇头,她觉得夫人这样不像是傻了,反倒像是入了迷了,至于被什么给迷住了,她也说不上来。

“春芽姐姐,夫人唤你呢。”

小丫鬟来传话,春芽答应一声,把手里的水壶交给玉祥,掀帘子进了屋里。

屋里,除了南絮还有个穿着得体的丫鬟,春芽一见忙问了声好,这是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花绵。

花绵也听说她如今得了南絮的青眼,在屋里伺候,遂笑着还了一礼。

南絮朝前伸手,春芽忙跨步上前扶住,脚踝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只是不能久站,南絮半靠着春芽的肩膀,叫花绵跟她来。

她们去的是最里面搁置玉茗的厢房。

白日里丫鬟仆妇们各司其职,倒显得这处冷冷清清,门外的小丫鬟推开门,南絮三人走了进去。

屋里满是药草的香气,里面,玉茗像睡着一样静静的躺在那,看着瘦的不成样的玉茗,花绵有些哽咽。

“夫人,玉茗还能醒过来吗?”

南絮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

从那日大佛寺回来后,这是她第二次踏入这间屋子。

她心中有愧,所以她一直都不敢来看玉茗。

玉茗能醒来吗,有时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她也喜欢在心里这么问自己,但都没有答案。

倒是花绵,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着来安慰南絮,“夫人放心,玉茗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