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好像不能用他们已知的“科学”来解释的现象。
在某些情况下,“扭曲”会让人变得不再是他们原来的模样。
这间旅馆的主人在被迫再次面对当年杀死妻子的事实,甚至这一次面对着自己的孩子,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压抑和情绪在这一刻被点爆……他的身体和精神全都产生了“扭曲”。
安娜并没有受伤。
但是她身上存在新鲜的血液,基本可以判断为源自于近距离目睹了“扭曲”的旅馆老板屠杀了所有现场存活的人时被溅上的。
“我,我看到他忽然变得可怕,开始不像是一个人类,身上长出恶心的结构……”
回忆起那一幕的时候安娜手都在抖。
“他变成了一种怪物,然后疯了一样屠杀所有人……”安娜看起来像是要呕吐了:“麦克拦住了他让我跑,结果被他……”她已经顾不上用枪指着布鲁斯这件事了,她紧紧地咬着牙不再去描述那样的画面,“我看到有一扇奇怪的门,无路可退我只能跑进来……”
门的那一边依旧是旅馆的这栋建筑,但却已经不是真实的空间。
布鲁斯眼神一动:“你还找得到原来你进来的那扇门吗?”
安娜摇了摇头:“不,我一穿过来它就不见了,甚至旅馆的周围全都是透不过去的黑雾,根本没法离开……”
既然安娜过来的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那就只能回归他原本的计划,试试他过来的那扇门。
“你知道旅馆的客房钥匙都放在什么地方吗?”
布鲁斯提出了一个问题。
实际上在楼梯口就有整栋楼的消防通道图,要找出存放钥匙的位置并不算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但是他觉得应当给年轻人一些能够发挥作用的机会,这样在危机过后她才能更加正面地看待这件事,让这段经历能给她带来什么,而不是成为一段今后覆盖在她记忆之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安娜手上有一把这间房的钥匙,那她很有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出布鲁斯所料的,对方点了点头。
“很好,那如果我去引开他,你能够拿到楼上一间房的钥匙吗?”
布鲁斯告诉了她房号。
“那间房的房间门可以出去……?”安娜想起了什么:“所以刚刚是你在踹门?”
“只是打开它的话……应当是出不去的。”
布鲁斯说道:“最终的目的是需要将门外的那‘怪物’引到那扇门里。”
“……那扇门里有什么?”
安娜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布鲁斯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下。
不过或早或晚,她应当都得面对真相,“……一个让门外的‘怪物’足够在意的‘片段’。”
旅馆的主人、安娜的姐夫、在杀害了自己的妻子之后,将之砌进墙里伪造失踪的犯罪现场……
这件事在精神当中折磨了他十年,在终于被受害人的家属点破的时候,他陷入了疯狂和扭曲之中。
如果直面这件事足够给他如此强大的刺激,那再直面一次呢?
这个“扭曲”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让他残忍地杀害了妻子之后在精神的折磨之中到今天才忽然崩溃?
布鲁斯暂且不知道更细致的答案,但是或许他们很快就能够知道了。
安娜答应了布鲁斯的计划。
只要布鲁斯引走那怪物,那拿到钥匙就不是危险的工作……
“等下,”在布鲁斯准备从房间内出去之前,安娜问他:“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看来她现在是完全不相信布鲁斯就是布鲁斯他自己了。
“……马龙,你叫我马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