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但我就是不想说。

至少，我不能在这个地方说。

我和林南就这么拥抱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从他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替我拦住那两个混混的时候。

我们的心就已经拴在一起了。

林南拍了拍我的后背，意思是让我先撒开他。

我抬头一看。

抢救室的大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24

医生的意思是，周风命大，没被捅死，虽然抢救回来了，但要住院观察，因为接下来他很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我在想......

周风要是因为救了林南而死在医院里。

我想我会原谅他的。

但他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通知周风的家人，跟他们说周风现在的处境。

周风对我不好，可他妈妈却待我如亲生女儿，我无法想象她崩溃的样子。

我的情绪丰富，我的性格敏锐。

或许，这种性格特点，对我来说本就是个诅咒。

晚一点的时候，周风被推到了观察室。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看到周风的眼角有一滴泪滑落。

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幻觉。

印象中，我和周风在一起这五年时间里，他从来没有哭过。

每次看到感人电影，在我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只会说，这有什么好哭的，都是假的。

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好像把人生中能流下的眼泪都流了一遍。

我就那么盯着周风，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周风其实很想跟柳玉说，我能清晰的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柳玉在守着他。

知道林南在柳玉的身边。

他什么都知道，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一切都在飘远，可唯独和柳玉在一起那五年光景变得越来越真切。

周风的脑袋在幻想，幻想有一天等自己痊愈，柳玉也原谅自己了。

他们可以租一个不大不小的屋子，在里面做菜。

柳玉喜欢看江，就可以把房子订在江边。

两个人搂在一起，看向外面的风景，锅里煮着孩子最喜欢吃的牛肉丸，一切都是那么温馨平静。

曾经，这份唾手可得的生活就摆在周风面前。

现在，这样唾手可得的生活也变成了奢望。

一想到这，周风的伤口又疼了，眼眶含着的那抹泪，终于顺脸颊滑落。

他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说:“我很爱你柳玉，对不起，我只想让你过得更好一点。”

曾经最呵护丽丽，最宠爱丽丽的周风，竟然因为她的报复，变成了重伤。

这是命运这位大师，给周风开得最惨烈的玩笑。

当天晚上，我和林南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说:“周风就算能活，以后说不定也是废人了，这一刀扎在了要害，破坏了神经，他很有可能站不起来了。”

曾经前途无量的主治医生，转眼间变成了废人，以周风的性格，他一定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医生提醒我们，后续需要手术跟进，如果要继续手术，就必须让他的直系家属来签字。

“你们抓紧时间通知吧，如果一直这样耗下去，人说不定会......”

我和林南对视一眼，然后都默默点点头，表示明白医生的意思。

出了医生办公室，林南很自然的就把手放在了我肩膀上。

“我知道你很难开口去跟周风妈妈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