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她从前一直幻想着能和他相拥,这时候真的在他怀里,反而大脑空白。

春山贴在阮鹤生怀里,在他的胸口,她恍惚间听见到了心跳。

阮鹤生的怀抱如她想的那样宽厚,温暖。他会抚着她的后背,轻轻拍,似是安抚,春山有种自己是婴儿的错觉。

哭得太多,眼睛发涩,还痛,春山闭上眼,脸埋在他胸膛,声音闷闷的,她说:“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她说的“他们”自然指的是她的母亲和继父,春山不奢求他们爱自己,只是怎么也没想过会对她这么无情。

阮鹤生未回答,春山继续说:“嘉悦经常和我说她的父母管她很严,其实我很羡慕。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

听到她说自己是多余的人,阮鹤生微微叹了口气,他揽着春山的肩,同她对视,“春山,你不是多余的人。”

春山怕自己溺死在他的气息中,所以避开目光,慌乱中看到他衬衫上泪水的痕迹,她呐呐道:“阮鹤生,对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在阮鹤生面前叫出他的名字。

她话题转得忽然,阮鹤生有些无奈,他说:“你的口头语是‘谢谢’和‘对不起’吗,似乎你总和我说这两句话。”

不远处启悦酒楼门前看热闹的应倬云下巴差点掉下来,幸好他没做什么,不然今天可难收场了。

春山最后坐上了阮鹤生的车,两人并肩而坐,周成做司机,在驾驶座开车。

她偷偷去看阮鹤生,路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显得他的脸庞朦胧而不可捉摸。

阮鹤生略微一转头,偷看者就被抓了正着。

他说:“你喜欢偷偷看人吗。”语气中没有责怪,反而带了点无奈。

春山的话咽在喉咙里,这叫她怎么回答,憋了半天后,她才说:“没有。”

周成眼观鼻鼻观心,彻底成了透明人,发生什么他都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车中一时寂静,春山难以忍受这种诡异的氛围,她想起阮鹤生家里的那张照片,就问:“阮鹤生,你是从哪里来的。”

她母亲是南城人,父亲应该不是,他也不像是在南城长大的样子。

阮鹤生说:“江城。”

“噢。”

春山听过江城这个地方,在南方,离南城很远,那里有海,有港口,风土人情与南城不同。

0012 12年纪

南城多山,多湖,春山对于大海是有向往的,她问:“江城的海好看吗?”

阮鹤生却问她:“想去看吗?”

他说话时总望着她,这让春山恨不得捋直舌头,生怕说错话。

春山当然想看,她说:“想,”又笑了一下,“不过江城太远了,而且也没有时间。”

天上飘下小雨,车窗变得模糊,雨滴顺着玻璃向下流。

一到春天南城就多雨,下得叫人烦躁,一切都是潮湿的,阴沉的。

“你在这里会不会不习惯,江城春天也下这么多雨吗?”

阮鹤生说:“我儿时在这里生活过几年。”

对于年龄,有些人是禁忌,谈不得的,春山不晓得这是否是阮鹤生的禁忌,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今年多少岁了?”

他好像在逗她,与她说:“你可以猜一猜。”

春山怕他介意旁人说他老,想了想,说:“二十多岁吧,二十八岁?”

阮鹤生只笑,不回答她说的对与不对,春山懊恼道:“不对?那是猜多了还是少了。”

他说:“你猜得很接近,我今年三十岁。”

古人言三十而立,三十岁正是成家立业的年纪,春山忽然忘了,还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