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开开合合,白荔躺在靠近门边的床位上,看到隔帘下面的光线进进出出。
偶尔还有不睡觉发出噪音的小朋友,被妈妈小声提醒安静一点。
白荔摸着小榆还有一点低烧的额头,小朋友有些鼻塞,呼吸的时候很困难,睡觉也整晚皱着小脸。
白荔让他侧着睡,小声告诉他,“妈妈抱着你睡崽崽,是妈妈。”
“妈妈,”小榆在他怀里转个了身,嘴里咕哝着像是在说梦话,“不要伤心妈妈不要……”
白荔突然悲从中来,喉咙像是含了铅块,坠得他生疼。
他睁大眼睛,伸手擦掉了眼泪,压着着自己急促的呼吸,祈祷着上苍把这种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不要再折磨他的孩子了。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在医院住了三天,小榆的精神逐渐好转,烧热也褪去,体温持续稳定了下来。
同一个病房的孩子们一个一个出院,又一个一个进来。
白荔办好了出院手续,好在小榆早教的保险和他的保险可以使用,白荔咨询了保险公司,只要资料齐全,可以报销掉一大部分。
尽管这样,他也开始捉襟见肘了。
“妈妈,小榆今天还要去托管班吗?”
“不用,妈妈帮小榆请了三天的假,让小榆在家里好好休息。”
“好耶!”宝宝欢呼完后,又默默地看向了他,“可是妈妈要上班……”
“妈妈也请假了。”白荔安慰他,“这几天就在家里陪崽崽。”
他骗了小榆。
并非只是请假,这十多天的空缺,他的兼职全都没了,又要开始寻找新的工作。
虽然找工作这件事很棘手,但也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这几天白荔很注意小榆的体温,实在放心不下,睡觉的时候也养成了随时醒来的状态。
好在小榆是个很争气的宝宝,吃了几天的药,又恢复到之前的活蹦乱跳的模样。
反之,也许是好几天高强度的精神紧绷突然放松下来,确定小榆已经痊愈的那天,白荔病倒了。
把小榆送到学校,白荔回家躺了会儿。
他定了一个闹钟,实在撑不住了,手指压着手机睡了过去也毫无察觉。
一直到两点,闹钟响起,白荔猛然从床上坐起,分不清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
他打开手机,意识逐渐回笼,想起自己身处何处,知道了现在是几时几分。
不过他的手机通知栏里有一个未接电话,来自苏堂玉。
白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往通话记录前面翻了翻,才发现自己在睡着的时候给苏堂玉打了一个电话。
白荔完全没有印象,估计是睡觉的时候手指误触的。
不知道苏堂玉会不会误会,会不会以为他是个欲擒故纵的坏男人。
白荔盯着男人的号码瞧了好一会儿,手指犹豫着要不要点下去,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白荔坐不住了,他想去诊所开点药,头好晕,眼睛好像也是花的。
他拿上外套往外头走,这会儿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依旧十分潮湿。
他懒得拿伞,头又难受得厉害,没敢开车的白荔,打算慢慢走过去。
缓步走在人行道上,身体忽然一阵阵发冷,发疼。
白荔知道这是自己发烧的前兆。
想到家里还有小榆吃剩的退烧药,他又打住了去抓药来吃的心。
只要烧一个晚上就会好,没有吃药的必要了。
白荔往诊所去的脚步停顿,正要折回去时,路边停下了一辆出租车。
白荔瞥了一眼,继续埋头往前走,被带动的空气里,传来一股好闻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