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苏堂玉大概是皱着眉头吃完的,他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
不过也可能是倒了。
这样想着,又愈发郁闷了些。
白荔打扫完厨房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明天还要早起,再让他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想这些情爱私事。
刷完牙躺在床上,白荔面向着小榆的方向侧躺,脑袋跌进枕头里,没有两秒就瞬间模糊了黑暗中的光影。
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十七岁那年。
工作的第一天,他躺在家里的房间,想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困苦和烦恼缠上了他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
就那样陷入无尽的昏沉里。
*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恰好过了午夜十二点。
苏堂玉靠在沙发上,仰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胸口浅浅地起伏着。
指间的烟点燃,烟雾顺着视线的方向飘散开来。
这么抽了三根以后,头疼又开始发作了。
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数不清,苏堂玉摁着眉心,起身打开窗户通风。
深夜的风从窗口鱼贯而入,沁凉的新鲜空气反而让他的头疼愈发明显。
苏堂玉看不见隔壁白荔的房间,也不愿如同以往擅自进去,随意地抱紧他。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这个小区的房子小而破,对于他来说,只是一间还算可以活动的密室。
苏堂玉没有可以慰藉的东西,那件他借以安慰了自己四年的西服,此时孤独而自由地挂在柜子里。
他什么都没取,关上柜门,躺在离白荔更近的那边床侧里。
床头柜边冷却的温水,和放置着完好止疼药,逐渐被打进房间里的阳光笼罩。
……
“早餐在锅里,麻烦你了。”
白荔早上起得太迟,连闹钟都差点没有把他叫醒,他咬着白馒头,拿着水杯,和苏堂玉见面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甚至连男人的脸都没看清,他便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去,“我中午应该也不回来了,不好意思先生。”
“白……”
关门声将苏堂玉尚未说出口的话关进屋里,他苦笑了一声。
完全没有看见脸。
一夜没睡的脑袋变得更沉了。
“叔叔,今天也是你来接小榆吗?”
校门口,白榆似乎有话想说,站在那儿,又开始红着眼睛依依不舍的了。
苏堂玉挑眉,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乎是看穿了他稚嫩的不加掩饰的心情,也像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下午来接你,去找白荔。”
小榆闻言,被戳中了心事,哭着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他睡得太早了,早上起床又没看见妈妈,他实在太想太想妈妈了。
住在一起,早上还能吃到妈妈煮的面面,可是没有看到人,让他更加想念。
“进去。”
小榆听见苏堂玉的话,小手攥成拳头,用力地把眼泪擦掉,“嗯,叔叔再见。”
不同于妈妈亲切的抚摸,叔叔他很强硬。
小榆憋着没有继续哭,豆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全部被他擦进了手心里。
妈妈很辛苦,叔叔也很辛苦,他不能做个不听话的小孩,等见到妈妈,妈妈一定会夸奖他的。
嘿嘿。
这样想着的小榆,小小的步子又轻快起来。
苏堂玉在咖啡馆待了一个白天。
等傍晚的太阳下降,他才合上电脑,远程办公更加让人乏累,还有同周榕溪和郑星纬三个人的群聊里,不停出现新的消息。
苏堂玉看了一眼,净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于是很快屏蔽。
接到